隆冬時節,渭水河結上了一層厚厚的冰,渭水河畔的士兵們互相觀望著,冰麵上還殘留著先前打鬥的痕跡。
馬蹄被裹上了一圈鐵鏈,士兵穿的靴子底部也縫上了密密麻麻的釘子,就是不知道冰麵能否支撐那麼多人。
渭水兩岸的士兵都散發著濃鬱的殺氣,一股肅殺之意彌漫,讓這原本就寒冷的冬天更加冷了,但兩國士兵們個個都是熱血沸騰。
“監國,這仗恐怕也快打完了吧?”
“據戰報來看,確實如此。渭水結了厚厚的冰層,西遼就要過河了。”
“也不知道會死多少人?”
“怎麼?沒打之前就你喊的最凶,現在如你所願的打起來了,卻是不樂意了!天底下沒有那麼好的事!”
無論是大慶還是西遼,朝堂之上都是氣氛凝重,西遼大臣柳靜榮站在京城城牆之上遙望渭水河畔,他似乎有所預感,這仗好似會輸,因為他感覺到他們這位君主並不是真正的想開戰。
某一日清晨,西遼漫天火箭飛向大慶要塞,一時間火光衝天。
大批士兵衝向大慶要塞,數十萬大軍不要命似的衝鋒,連戰馬的眼睛都被蒙上了厚厚的麻布。
廝殺聲震天,澆上了火油的巨石從西遼大營飛出,大慶要塞被砸開好幾個口子。
一位將領大喊:“眾將士!以身殉國的時候到了!為了大慶!隨我衝鋒!”
眾多士兵從軍營衝出,一時間與西遼軍隊廝殺在一起。
滾燙的鮮血將冰雪融化,潔白的雪如今已經被鮮血染紅,大片的鮮血被結成冰塊,不少負傷的士兵在雪地裏蠕動著,叫喊著,哭泣著。
這一戰比涼州城外更加淒慘,片刻間就有數千人死去,河岸一邊的箭雨就從未停歇,都分不清到底是下的雪還是箭。
帥台之上,趙謙與陳峰隔著一片戰場相望著,彼此都看不清對方的神情,但是都能感受到彼此滔天的殺意。
陳峰緩緩起身,一身銀色戰甲格外醒目,對著眾人喊道:“此戰要讓西遼人明白,大慶才是這天下的王!要死就死在戰場上!西遼鼠輩,又怎配做朕的對手!”
陳峰走下帥台,騎上一匹黑馬,“大慶兒郎們!隨朕殺敵!”
“殺!”
“殺!”
“殺!”
趙謙身披黃金甲,抬手撫摸著陳峰所贈的白馬,笑著說:“今日就不帶你了,且看我大殺四方。”
趙謙跨上另一匹白馬,接過一杆長槍,喊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要讓天下人知道,這天下隻有一個聲音,那便是西遼的聲音!”
說完,趙謙一馬當先,率領剩餘將領直衝戰場。
兩位君王在戰場上廝殺,鮮血染紅戰甲,雙目浮現出滔天殺意。
陳峰騎馬站在原地,看著遠處身著黃金甲的男人向他衝來,黃金甲所過之處有不少大慶士兵倒下,那人好似不知疲倦的揮舞著長槍朝著陳峰衝去。
身著黃金甲的趙謙終於是站在了陳峰對麵,而趙謙身後卻是一條血路,他胯下的戰馬居然在舔食著士兵的鮮血。
“趙謙,這便是你要的天下大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