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年見自己的三位徒弟都勤苦修煉,自己也在無所事事,便向陳千舒交代了一聲,自己又跑到酒肆裏麵去了。
楊三娘正忙著和一眾修士扯皮,一時間也沒有注意到江祈年,江祈年依舊是找了個角落的位子坐下,拿出自己腰間的酒壺,慢慢的喝了起來。
一位也是在角落的麒麟發現了江祈年,而後端著吃食就徑直往江祈年桌前走去。
“可否與仙長同飲一杯?”
“自然可以。”
那隻麒麟放下端著的醬牛肉,問道:“仙長這次回來打算待多久啊?”
“也說不定,興許等下便走了。”
麒麟想著,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如此灑脫,僅是一人,便能壓的天地間所有修士都抬不起頭來。
“仙長當真逍遙,世間修士不過如此了!”
寒暄好一會兒,楊三娘終於是發現了坐在角落的江祈年,問道:“酒肆那麼多地方能坐,仙長又何必坐在角落?”
“我說我怕生,你信嗎?”
說到底,無人會信。酒肆裏來來往往的人都是形形色色,隻有那麼幾位常客。說江祈年怕生,楊三娘是怎麼樣都看不出來的。
楊三娘又去屋內拿出了一口小鍋,還有一堆吃食,都是前日江祈年吃的比較多的,楊三娘倒也是記住了。
“三娘有心了。”
“隻要我還在,無論什麼時候你來都有。”
楊三娘也不招待來往酒客,畢竟也不指望這個酒肆能賺錢,如今也隻是站在江祈年身旁,默默的為他煮著牛肉。
一旁的麒麟好似看出一些端倪,道了句“仙長慢用。”而後也是離開了。
“三娘在這也有一段時日了吧?”
“這麼算來,倒是有八九年了。”
“怎麼也不找個伴,日子長了倒也不會覺得孤寂。”
楊三娘也不知道江祈年會說出這樣的話,手中筷子夾著的青菜頓了一下,而後放到江祈年碗裏。
“三娘眼界高,所以便是找不到一個伴了。”
江祈年笑道:“世間之人都是如此,又有幾個是看得上窮小子的。”
楊三娘笑著,小聲嘀咕道:“可不是,吃飯從來不給錢。”
“啊?你剛剛說什麼?”
楊三娘夾起好幾塊牛肉放到江祈年碗裏,說道:“仙長還是多吃點吧!”
江祈年又怎麼可能沒聽清呢,如此修士,哪怕一丁點聲響都知道,隻是兩人都沒有再提起罷了。
酒足飯飽之後,江祈年便又離開了淮南城,至於去哪,他自己也不知道。
出了十萬大山,便沿著官道南下。
春季總是多雨,江南的雨季總是長的,時而綿綿細雨,時而傾盆而下。
如今大應王朝為了拉攏江南學子可是下足了功夫,連科舉名額也多了幾個。
江祈年手中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把油紙傘,腳上以及褲腿總是濕漉漉的,鞋上沾滿了黃色的泥土,走起路來便覺得鞋子沉甸甸的。
他沿著青石小路走著,泥濘少了,但是更濕滑了。
他走到一家酒樓中,就聽店內的說書先生在喊著。
“都說昔年大慶皇帝一計火燒西遼四萬大軍,但卻讓那涼州城變成了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