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年見陳千舒始終不吃麵,也不管她願不願意,一把拿過陳千舒桌前的麵便吃了起來。似乎這位仙長吃麵永遠要吃兩碗才能滿足,當年黃三給了他一瓣大蒜,如今吃麵沒有蒜的話,他便是覺得少了一些味道。
陳千舒看著眼前毫無吃相的江祈年,若是換做旁人的話,絕對不會將他跟那位一言喝退天道的仙長有所聯係,此時的江祈年就像極了市井小民。
二人出了麵館,江祈年嘟囔道:“唉,沒麵吃嘍!”
而後又說道:“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
有的事遲一點,慢一點,都沒關係,因為江祈年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想著苦了一輩子的黃三,輪回之時能投個好胎吧,至少不會像前世那般苦了。
江祈年帶著陳千舒來到了酒肆,剛一進門便是看見張浩在忙活著,張母也是發現了江祈年。
“哎喲,仙長回來了啊,您先坐著,我去給你打酒。”
張母從櫃台走出,接過了江祈年遞過來的酒壺,而後在江祈年身後張望著,似乎在尋找什麼,看了好一會兒見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也是回了院子內。
“仙長幾年不見還是如此啊,這位仙姑也是,跟當年一樣好看!”
江祈年坐在桌前,問道:“掌櫃的,這些年過的怎麼樣?”
張浩嘿嘿一笑,用手撓撓頭,說道:“這些年還算安穩,隻是桌子上時不時會出現不少銀子,不知道是仙長還是平安給的。”
“自然平安。”
張浩轉念一想,卻是焦急的問道:“那平安會不會受罰?”
“有我在,天底下還沒有哪個修士敢動他,掌櫃的你就放心吧。”
“仙長,平安呢?”
“平安?觀內讀書呢,說是見了你們難免傷感,還是不見為好。”
張母拿著江祈年的酒壺走了出來,而後問道:“平安是不是回來過?”
江祈年倒是不知道,畢竟他當時還陷入沉睡。
正當江祈年要回答張母之時,陳千舒率先開口說道:“來過了,隻是元神出竅罷了,你們看不見很正常。”
聞言,張浩才反應過來,就說前幾日掃觀之時總感覺被人盯著看,哪怕回了家中也是如此,原來是平安跟了自己一路,自己卻是沒有發現。
張母眼睛微潤,罵道:“死孩子,到家了也不出來讓為娘看看,也不知道你過的好不好。”
“觀內有棵桃樹,你們想要吃桃了便去摘吧。”
江祈年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說,隻是覺得不知道怎麼回答張母了,寒暄了幾句後便是離開了酒肆。
陳千舒也好奇,明明是淮南城中的桃花釀才是正宗,也不知道江祈年為什麼每次都會來到這家酒肆。
酒壺內那一壺酒江祈年卻是不曾喝過,直到返回無憂觀之後才遞給了張平安,說是他家釀的。
那個坐在牆角看書的書生拿起酒壺喝了一口,還是小時候的味道。
當初江祈年一杯酒醫治好了張平安,自那之後張平安便是一直跟著江祈年,也知道自己這位師父究竟有多強了,也是一路朝著師父一步步走去,如今也過了十幾年了,當初還如同傻子一般的少年,此時也是能叱吒風雲的修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