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年帶著陳千舒緩慢的在京城街道上走著,時隔多年終究是再度回到了陳千舒兒時生活的地方,一時間陳千舒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緬懷。
自從陳千舒踏入仙途之後,她與塵世之間的瓜葛也是越來越少了,有些時候單單是打坐入定便是幾月,就連自己父親過世,陳千舒都未敢前去上一炷香,隻是在雲端默默流淚。
陳千舒看著皇城外的那棵銀杏樹,陳千舒離開之時它還是如今模樣。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江祈年站在陳千舒身後,問道:“不回去看看嗎?”
“師父不是見過了嗎?皇兄如今過得如何?”
“隻是老了許多,終究不似少年。”
陳千舒背對著江祈年,抬起手擦去眼角的淚水,笑道:“臭道士!今晚我們住哪?又睡荒郊野嶺是吧?”
“那倒不至於。”
江祈年帶著陳千舒走過一個又一個巷子,最後停留在一座府邸門前,隻見那座府邸門前牌匾赫然寫著“相府”二字。
江祈年緩步上前,敲打著相府的大門。陳千舒起先以為會是先去吃頓飯,不曾想卻是跑到相府來了。
看門的下人見大晚上來人也是露出疲態,不耐煩的問道:“大晚上的,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
江祈年從懷裏掏出一些銀兩,笑道:“還請告知一二,就說是老友求見。”
得了好處的下人連忙露出一臉笑意,轉身便是往府內跑去。
“怎麼還學會這個了?”
“走在世間,多少還是要學點人情世故的。”
那個得了好處的下人也是走到季明凡的書房之內,恭恭敬敬的說道:“大人,府外有一男子求見。”
“何人啊?”
“小的不知,隻是身著一身藍衣,身後還跟著一名極好看的女子。”
季明凡寫字的手頓了一下,眯起眼睛思索著,倒是沒有想起是何人。
但出於尊重,季明凡還是讓那位下人去將人帶到書房內。
江祈年跟著那個下人走到書房外,那人還不忘提醒道:“大人就在裏麵,雖說大人平日裏溫和,但言語還是小心點。”
“有勞了。”
江祈年緩步走入書房內,隻見那位宰相深夜裏還在書寫著奏折。
“季相倒是成了大忙人了。”
聞言,季明凡才抬起頭看向身著藍衣的江祈年,待看清來人的模樣之後不由的心裏一驚。
那位宰相慌忙的從凳子上站起,快步來到江祈年身前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說道:“多年未見,仙長依舊出塵啊!”
當今天下,就連陳峰都沒能讓季明凡表露出如此恭敬的神態,恐怕也隻有江祈年一人值得季明凡如此了。
“途經此處,倒是想念季相的魚湯了。”
陳千舒一聽,就知道江祈年沒安好心,還大晚上的去打擾別人,況且還是一國宰相。
聞言,季明凡倒是笑了起來,“仙長且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季明凡喊來下人,跑到池子邊撈起一條體型碩大的紅鯉魚,而後又是跑到廚房忙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