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牢中。
四周都是漆黑一片,隻有頂上火把的光照出一道蜿蜒的弧度,散發著幽幽的光。
一間牢房裏,少女正呆呆的透過牢房頂上的窗口看著窗外流瀉進來的月光,月色給她的麵龐增添了一絲朦朧之美,她輕輕的摸著自己肩上的傷口,麵色露出一絲痛苦。
他對她下手已經這麼不留情麵了麼?
稻草堆著的牢房地麵上,有一些送來的水和飯,看起來卻是幾乎沒怎麼動,吃的很少。
她已經不知道在這裏過了幾天,三天,或許是五天。
陰暗的過道裏忽然傳來了腳步聲,那腳步聲輕輕的,似是一位女子。
“三皇子妃,您說您到這裏來做什麼,又髒又臭的,您何苦嘞。”丫鬟露出一臉嫌棄的神情卻又不得不小心攙扶著身旁華麗裙裝的女子。
薑姝著一襲紅色裙裝,比起成親那天用的是暗紅色,花紋依舊精致繁複。一雙彎月如鉤的眉,墨黑的瞳眸幾乎占據了快一半的麵龐。
她那天看的清楚,那個試圖擄走她的人,和她有著一樣的鳳眸,一樣的容顏,她當時心下便有如擂鼓敲擊,頓時想起兒時玩耍不小心在隔扇外聽到母親和嬤嬤的對話,那是她無意間知曉的秘密,且事關重大,她一定要來看一看究竟。
輕輕的腳步聲停在少女麵前,低下頭,薑姝命人打開牢房門,她半蹲在少女麵前,手掌用力抬起少女的下巴,強迫對方抬起頭來仰視著她,仔細端詳著她的容顏。
“果然,還真是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呢。”半晌,薑姝喃喃道,不知是想起了什麼回憶。
少女冷冷的看著薑姝,看著那張和自己一樣的容顏,雖然平日裏自己很是喜歡這張臉,可是當這張臉出現在別人的身上,她實在是提不起心情來喜歡或是欣賞。
月色映襯下,薑姝的容顏變得如鬼魅般,半張臉隱在黑暗裏,似蠱惑人心般開口問道,“你叫小嫵是吧,你可知...為何我們會長得這般相似?”
少女的眉頭微蹙,聽她這麼說,莫非她真的和薑姝有著某種關聯?那可真是太不愉快了。
薑姝勾唇一笑,“我給你講個故事吧...這件事,要從當年的薑家說起,沒錯,就是如今的寧遠侯府薑家,這也是我年幼時候無意中聽來的。
我的母親,也就是現在的侯夫人陳氏。
寧遠侯府正妻和妾室之間的鬥爭一直明裏暗裏的十分激烈,女子之間的爭風吃醋更是少不了的,為了爭寵早點誕下子嗣更是手段層出不窮。
當時府中很多小妾姨娘懷了之後卻莫名其妙的胎死腹中,就算有僥幸生下來的也活不過多久。
我母親也不例外,偏生她性格比較軟弱,總是鬥不過那些心機深沉的小妾,不過入府兩年便流過兩次胎。
我外祖家也出過不少力,悉心教導我娘如何防範,並且派人暗中保護我娘,後來第三次千辛萬苦,避開了各種明槍暗箭,終於搶在了府中其他姨娘前麵生產,卻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女嬰。
並且就是那次,大夫和她說,由於流產兩次,又一下產的是雙生,我娘親的身子已經重度虧損,以後怕是不能再懷孕,聽到這個消息我娘五雷轟頂,若是生不出男孩,到時候她這個當家主母位置便會岌岌可危。
於是她想了一個法子,暗中找嬤嬤去鄉下莊子找貧困農戶家有沒有剛生產的男嬰,並將雙生的妹妹丟進了湖中,任其自生自滅,對府外都稱我娘當時生了一對龍鳳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