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著雲夢苑和凝香閣那頭這兩日自顧不暇,薛嫵卻是實打實的過了幾天好日子。
每日裏練練字看看書,早上去宋氏那裏請安順便逗逗卿哥兒,看著他白胖肉滾滾的小臉就覺得喜愛。
過幾日就是卿哥兒的滿月宴了,宋氏最近一直在操持這事,十分上心,什麼都親力親為,要把這場滿月宴辦的風光,由於是嫡子,整個府內上下都很看重,自然也不敢怠慢。
薛嫵日子輕鬆,自然吃的多也睡得好,整個人眼看著幾乎都圓潤了一分。
這讓薛嫵很哭笑不得,連忙加緊鍛煉,將這剛長出來的肉扼殺在搖籃之中。
雲姨娘不光被薛知鬆下了禁足令,還被要求不許薛凝探望,大約是生怕有這個思想不端的姨娘,薛凝也會受到其影響吧。
然而念在薛凝如今是特殊時期,日常也需要人照顧,薛知鬆特許從薛凝好後再施行這一條。
對這一切薛嫵都是聽聽笑笑就過了。薛凝已經十四歲了,恐怕早已經深受雲姨娘的影響了,眼下才開始擔憂早已為時已晚。
晚間的時候薛嫵立在院落裏的池塘邊吹風,夜間的風微涼,卻十分愜意。她眯著一雙眼,一臉享受的樣子。
身邊沒要任何人侍候,她很喜歡這片刻的寧靜。
或許隻有獨處的時候,她才可以不是薑嫵也不是薛嫵,隻是她自己。
忽然身後傳來一陣低潤的聲音,調笑她道,“夜深不睡覺,這是在相思誰嗎?”
薛嫵一驚,回頭驀然看到沈故淵就站在她身後,一身光風霽月的白袍,唇邊的笑容帶著調侃,正懶洋洋的看著她。
“燕王殿下什麼時候來的,難道不知道不打個招呼很不禮貌麼?”薛嫵氣不打一處來的瞪著他。
“剛來,這不就看到你傻站在這裏麼?偷窺的行徑本王可是不會做的。”沈故淵笑容不變,輕輕淺淺。
他倒是很少自稱為本王,薛嫵冷哼一聲。
薛嫵收回視線,“今日也並非你我約定好的日子,何故不請自來?”
沈故淵伸出一根秀美的手指抵住唇角,“這麼喜歡看風景,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說罷,近身攬住她的腰身飛躍而起。
薛嫵哭笑不得,這人還真是,她還沒說要不要去呢,這算自作主張麼。
不知過了多久,沈故淵足見點地,將薛嫵穩穩的放了下來。
薛嫵抬頭環顧四周,隻見這裏是一處極美的山穀。
遠處山巒起伏,夜色中好似蒙上了一層輕紗。樹影婆娑,空氣中散發著草木的清香,湖麵漣漪陣陣,映襯著頂上暗色的蒼穹。隱約間還能聽見蟲吟,鼻翼中還能嗅到不知是什麼品種的花香,沁人心脾,聞之心醉。
薛嫵挑眉,“這倒是個好地方,隻是不知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沈故淵淡淡一笑,“怎麼樣,這是我近期偶然發現的,看你發呆帶你來看看,一般人可沒有這種福氣哦。”
薛嫵無視他的不正經的語氣,這麼久她已經習慣了這人時不時的調侃了。她深吸一口氣,來到一處半坡懶懶的坐下。
白袍翻飛,薛嫵側目,沈故淵無聲無息的坐到與她並排的地方,一條腿支起來,鳳目望著天上的一輪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