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跌坐在地上,白如玉的臉上淚痕縱橫交錯,身上許多地方都在隱隱作痛。
現在的她卻顧及不到這個疼痛,她仰頭望著安陽王妃手裏那個精致小小的香囊,在她上方晃動著搖擺,仿佛在嘲笑她的癡心妄想。
她不明白,她自以為萬無一失的安排,她隱秘的心思,為何就這樣被發現?
“王妃,我不明白您為什麼這樣做,這個香囊是有什麼特殊寓意嗎,這隻是我無意中撿到的。”薛凝可憐兮兮的開口,還在試圖掙紮,並不想輕易就被落實一個勾引外男的罪名。
一旁的周嬤嬤啐了一口,大聲罵道,“撿來的?你這倒慣是會睜眼說瞎話!我家公子隨身係在身上的如何被你就這麼輕易撿了去,真當我老婆子年紀大了糊塗了不成。”
安陽王妃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薛凝,眼神如同淬了寒霜的利劍,“是如何得來的你心中自然有數,我隻和你說一句,不該是你的你癡心妄想也沒用!”
薛凝麵色羞紅,心思就這麼被直白的說出來,讓她此刻早已無地自容。
耳邊難堪的話語還在繼續,“僅憑你一個庶女的身份,還是別肖想攀高枝了。今日若不是因為你是安國公的女兒,憑著你隻是一個庶女,我捏死你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安陽王妃說完這番話後,就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
唯有薛凝再也忍受不住的痛哭出來,她這十多年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難道就因為她是庶女,就要這麼被羞辱嗎?
外麵那麼多小姐,不管身份高低,哪個不是期盼自己能嫁的好些,她為自己謀劃何錯之有?
哭聲傳到了外間,院裏守著的丫鬟麵麵相覷,還是沒有人敢去置喙。
……
韶光築裏,一片寂靜。
宋氏和薛知鬆聽完地上丫鬟的稟報,仍是一頭霧水。
凝香閣那頭的動靜不算小,這邊他們得了消息,立刻就召了個丫鬟前來回話。
可那丫鬟支支吾吾半天話也說不清楚,讓他們很是頭疼。
一旁聽到消息聞聲而來的薛嫵在此時開口:“爹爹,娘,女兒或許知道是什麼事情的。”
薛知鬆疑惑的抬頭看她,“你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
薛嫵微微歎了一口氣,開口道:“看戲時女兒覺得有些冷就叫春纖替我去取件披風,回來後她同我說曾在花園見到二姐姐與安公子在一起,似乎還贈與了二姐一樣東西。這事情我原本打算私下和娘說的,卻不知為何安陽王妃也知曉了……”
薛知鬆和宋氏一時之間都被這個事情震的回不過神來,還是薛知鬆最先反應過來,他重重的一拍書案,聲音隱藏著幾分氣怒與失望:“我怎麼就教出了這麼一個女兒!傳她過來給我回話!”
薛嫵上前兩步開口勸慰道:“爹,您先別急,這事中間興許也有什麼誤會,況且二姐現在情緒不穩,還是等兩日再問吧。”
薛知鬆努力平複情緒,心裏卻還是怒不可遏,隻想著如何緩和這樁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