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故淵看著斂眉沉思的少女，心內想起江玨傳回來的消息，眸中劃過一抹思量。
薛嫵身上有秘密，他一直都知道。
或者說，自從第一次他在梅園見到她的時候，她身上的氣息就和都城裏那些無憂無慮隻知胭脂水粉綾羅珠釵，或者終日思量著自己終身大事的女子不同。她好似背負了什麼，他教習她武功，不管多苦多累，也從沒有見她有一句抱怨，這實在是很奇怪。
包括上次兩人遇刺，她表現出來的冷靜，也讓他訝然。
他微微蹙了蹙好看的眉，目光定在薛嫵的臉上。
“你同薑家，是什麼關係？”薛嫵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耳邊乍然響起這一句微帶著冷然的話語，她心內一驚，連忙轉眸看他。
他問這個消息，她並不意外。
上次在典當行遇見江玨，發現江玨是他沈故淵的人，就知道他一定會將那日發生的一切轉告於沈故淵，並提醒他小心自己。
薛嫵笑吟吟的，清晰的看到他眼中的試探之意，她斂眸遮蓋住眼底的情緒，“我是國公府的嫡女，非親非故的，能同薑家有什麼關係？”
沈故淵挑眉，悠閑的翹著腿坐在桌邊，如此懶散的姿態由他做來偏偏有著幾分優雅。
他伸出修長的手揉了揉鼻子，看著她道：“江玨已同我說了，或許我該這麼問，你口中的至交，同薑家有什麼關係？”
薛嫵嗤笑，“姓薑的人那麼多，難道每一個你沈故淵都認得不成？告訴你又有何用？”
沈故淵以手指抵唇，對她眨眨眼，“非也非也，沒準我還真就認識呢。”
薛嫵忽然柔媚一笑，鳳眸頓時大放異彩，她傾身走到男子麵前，伸出如玉的手指在男子臉側撫了撫，指尖勾起一抹發絲緩緩纏繞，帶出些曖昧的意味。
這一係列的動作令對麵的沈故淵瞬間怔了怔，尚未晃過神，就聽見她輕柔的聲音響起，“莫非燕王也知曉薑府的秘密不成？”
沈故淵眸底劃過一抹驚豔，片刻又恢複了雲淡風輕的神色。
這個小妮子果然是學壞了，也學會用試探來套他的話了，誰能知道他們二人所知曉的秘密，是不是就是同一個呢？
沈故淵盯著她看了看，勾起唇角，“你不告訴我，總有一天我也會知曉的。”
薛嫵鳳目輕閃，想起一事，開口問他，“過幾日京中的百花宴，你可知曉什麼？”
沈故淵淺淺淡淡的開口道：“也許是皇後想為陸景堯挑選側妃吧，這次宮宴七皇子也會回來，該是已經在路上了。”
“側妃？不知當時燕王殿下口中說的勾引，是該將我拋出去了嗎？”薛嫵意味幽深的問道。
沈故淵深深一笑，“你若能有其他法子除去他，自然不用走這條路。”
薛嫵怔了怔，眉目溫涼，低低的嗓音似乎也染了一絲夜裏的涼風，“你說這話倒是讓我有幾分意外。”
還以為，他會毫不猶豫的將她丟給陸景堯呢。
薛嫵抬頭，深深的看著麵前瑰姿豔逸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