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的書房,靜的落針可聞。
陸景堯陰沉著一張俊顏,布滿山雨欲來的氣息。
在他麵前的書案上,放著一封信,筆跡是刻意更改過的,提醒他不要惦記自己不該惦記的人以及東西。
什麼是不該他的?他貴為皇家天子,未來的儲君,這天下有什麼是他不能惦記的!隻要他想要,任何東西都應該被拱手送到他眼前。
他理所當然的想著,日光下微微仰起頭,仿佛帶著與生俱來的尊貴。
他正要動用內力將這封信捏的粉碎,就聽到他府裏的兩位謀士還有一個侍衛踏了進來。
那侍衛踏進來後支支吾吾半天,才咬牙道:“殿下,出事了,聶無瀾被殺了。”
陸景堯心內暗驚,一雙眸子快速的湧上風暴,幾乎是立時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此事千真萬確,一劍封喉,看不出何人所為,目前消息已經被遞進宮了。”那侍衛答道。
一邊的布衣謀士臉上滿是焦急,“殿下,我等也是聽聞了這等消息,才和流月侍衛一同過來的啊。”
“是啊,殿下當年好不容易才將西營拿捏在聶無瀾手裏,如今他已死,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得到的兵權豈不是又要落空了,這對我們的大業實在影響甚遠啊。”另一謀士哀歎著附和道。
陸景堯捏著杯盞的手越收越緊,杯盞霎時碎裂,他緊抿著薄唇,沉默著一言不發。任由茶盞碎裂的鮮血從指縫中流出,滴滴答答跌落在光可鑒人的地板上。
西營,為何偏偏是西營?
消息一旦被送進宮裏,西營不可一日無主,父皇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定下下一任人選,不會給他考慮的機會。
何況他身邊最缺少的就是將領之才,之前為了拉攏蕭雲湛,派出去多少說客,全都沒見到人就無功而返,自己去找他,也被他四兩撥千斤的帶過去了,很明顯此人不願為他所用。
眼下他手裏根本沒有人可以擔任這一職位。
陸景堯眯起眼,目光落在書案上的那封信上,這樣一封充滿警告意味的信,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送過來,對方一定是做了什麼事情或者有了什麼把柄。
很明顯,殺死聶無瀾的人和將這封信送給他的人一定是同一批的。
有多少年了,一直被眾星捧月了這麼多年,居然還有人敢這麼威脅他,很好。
陸景堯沉下一雙眸子,聲音帶著迫人的壓力,“查,流月吩咐下去,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給本宮查到是誰做的,還有今日這封信,去查是誰送過來的。”
這樣一個超出他掌控的人,他十分不喜歡,若是抓到這個人,一定將他放在府裏的地牢裏慢慢折磨。
......
翌日,薛嫵早早的起身洗漱,便叫來了春纖。
“我大概要出門幾日,不必聲張,若是有人問起,將這封信交給他就好。”薛嫵叮囑道。
春纖眸子瞪大,“小姐你要去哪,你帶上春纖吧。”
薛嫵含笑的摸了摸她的頭,“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你不用擔心。”
說罷,薛嫵拎起前一日收拾好的包袱,轉身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