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故淵斜斜的睨了他一眼,勾起唇角,“怎麼,江小侯爺還有更好的去處不成?”
江玨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小聲嘟囔道:“我不就是問一下麼。”
薛嫵無聲的笑笑,心裏思忖著原來江玨是小侯爺的身份,倒是和她猜測的八九不離十。
幾人將房屋打掃了一番,夏季蚊蟲較多,薛嫵找來驅蟲的草點了些,雖然有些熏人不過總比被亂七八糟的蟲子叮要好。
隻有兩間尚且算是完好的房間,於是江玨和蕭雲湛一間房,薛嫵自然也隻能和沈故淵一間房。
看著她麵色帶著微微的不自然,沈故淵清咳一聲,“我打地鋪就好,兩人一間也是有個照應,這裏不比客棧安全。”
薛嫵才勉強的點了點頭。
江玨在一旁嘀嘀咕咕的,大抵意思就是這樣的地方如何能住人之類的,蕭雲湛則是一聲不吭的替他收拾著床鋪。
薛嫵還好,前世作為暗衛,什麼樣的環境沒待過,逃命的時候哪還顧得上這些,這不比什麼還漏雨的破廟好多了。
待收拾好之後,夜色也完全的黑了下來。
薛嫵躺在有些硬的床板上,聽著隔壁不斷傳來的翻身的聲音,終於漸漸的有了些睡意。
直到一陣聲響響起。
她幾乎一下子驚醒了幾分,心內快速的思量可能會出現的狀況。
沈故淵和蕭雲湛的功夫都不低,即使睡深了也應當能發現這種異動,既然沒有動手,想必也是在等什麼。
薛嫵心下無端的安了幾分。
隔壁突然傳來江玨的一陣驚叫,“啊,鬼啊。”然後就是窸窸窣窣似乎逃跑的聲音。
借著月光,薛嫵看到地上的沈故淵驟然睜開眼,低聲喚了句,“輕虹,追。”
隨即屋內的燈火被點起,薛嫵眨了眨眼,適應突然變亮的視線。
沈故淵有些漫不經心的披上一件外袍,眸光落在江玨身上,“我說江小侯爺,我們這三個會武的,你還怕自己被抓了不成。”
江玨張了張嘴,反駁道:“我哪知道,我可沒想那麼多。”
蕭雲湛深沉的眸光微微一閃,按住他的肩膀,抿著唇道:“無礙,我剛剛給你信號了,你沒接收到,我在。”
江玨聽了幾欲跳起來,指著他道:“還信號!你的信號就是像這樣突然來捏我的肩膀麼,我叫就是因為你!”
蕭雲湛:“......”
薛嫵再也忍不住的噗嗤笑出了聲,莫名覺得這兩個人在一起的畫麵十分有意思。
她轉眸去看地上的沈故淵,見他也是一副頗有些忍俊不禁的模樣,寬大的白袍披在他身上更顯得身形清瘦,側臉在窗台外銀輝的映襯下愈發奪目,在這清淩淩的月夜裏,無端的在通身的貴氣裏生出三分慵懶的風流姿態來。
有些人真的無論是身處何地,都是極耀眼的存在。
他支起胳膊懶懶的坐著,隨意道:“不如我們來猜猜,剛剛闖入的是什麼人。”
薛嫵沉吟了半晌,開口道:“應當是貪圖錢財之人吧,晚間剛來時候村子裏有些人眼神就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