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德柏見陳氏這般神情,心內幾乎是已經確定了下來,麵上露出灰敗的神色。
他堂堂一個侯爺,竟然真的就這個混淆了侯府血脈十多年!直至今天才發現!
對他來說,怎麼不是莫大的恥辱?
陳氏吸了一口氣,隻覺顫顫的幾乎要站不住腳,麵對自己“兒子”的不停質問,也未發出任何聲音。
半晌才好似回過神來,忙跪地哭求道:“老爺,妾身也是為了您啊,妾身隻想好好的陪在您的身邊,是妾身那時鬼迷心竅,想用這種法子拴住您,您饒了妾身吧。”
薑德柏轉過頭不再看她,臉色十分不好,話語自然也好聽不到哪裏去,“為了我?我看你是舍不掉你當家主母的權勢和風頭吧?說的好聽,就這麼瞞了十多年,陳玉容,你可真行。來人,將這兩人先押入府中地牢!”
管事也漸漸明白過來眼前都是怎麼一回事,雖然心內震動,這些做慣了下人的也慣都是些見風使舵的,見此狀聲音裏充滿了鄙視和不屑,“還不快押下去!”
很快就有人將這兩人帶了出去,哭求聲還傳了很遠,直到似乎被婆子堵上了嘴,聲音才漸漸弱下來,直到消失不見。
薑德柏怔怔的立在原地,直到完全安靜下來,他轉眸看著麵前的管事,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疲憊不堪,“我明日就去和聖上提請告老還鄉,你若願意的話,我支付你一些銀錢看著這處宅子,或者你也回去吧。”
管事的一驚,開口道:“老奴在這宅子也待了三十年,還是替老爺守著這裏吧,日後老爺什麼時候想回來看一看,也還容易些。”
薑德柏聞言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了,轉身走向自己的書房,背影好似一下蒼老了起來,偌大的府邸也現出些冷清。
......
沈故淵仔細的打開帶過來的食盒,將一碟碟精致的糕點放到了小桌上。
薛嫵靜靜的坐在桌邊,聽著沈故淵與她述說著薑府的事情,漸漸露出些笑意。
“如今可是整個都城都知道了,寧遠侯府混淆血脈這一樁大事,聽說薑德柏今日一早便自請了爵位要告老還鄉,聖上也準了。”沈故淵將一雙精致的筷子放到她的手邊,一邊笑吟吟的說著,一邊抬眸細細的看著她的神色。
怎麼說薑德柏與陳氏也是曾與她有至親的關係,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雖然也是咎由自取,也難免怕她會不會傷懷。
見她兀自動著手中的筷子將糕點放入口中,露出滿足的神色,似乎心情並未受到影響,反而有更好的趨勢,沈故淵這才放下心來。
薛嫵慢慢的吃了些,眼眸微眯,擱下筷子開口說道:“這次還多虧了你,與他出麵透露這些事情,原本我也是要找人去做的,你做自然更好些。”
沈故淵支著下巴看著她,“那我可有什麼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