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嫵聽著對麵江玨的話,眉頭微蹙,似有幾分不舍和擔心憂慮,卻又無可奈何。
江玨小心翼翼的看著她的模樣,似乎感她所想,開口道:“薛姑娘不必擔憂他,他既說了沒幾日就會回來就當能做到。”
薛嫵輕歎了一聲,揚起臉道:“我知曉的,我會在此處等他,多謝你跑這一趟了。”
江玨擺了擺手忙道:“薛姑娘這是哪裏的話,嘿嘿,便是他不叮囑我也是要告知他的行蹤的。”
薛嫵會心的笑了笑,心中緩了幾分,左右也不過是幾日,就在這裏好生等著就是了。
彼時的薛嫵尚未想到,這一等,就足足是大半年的光陰。
一晃半月過去,這一日便到了她的生辰,即是原先的薛三小姐的生辰,國公府一早便是裝扮的十分喜慶的模樣,宋氏亦是遣了人過來專門為她梳妝。
望著銅鏡裏映照出的模樣,纖細如雪的脖頸之上嬤嬤正在為她敷粉,堆疊如雲的鬢發間幾支燦燦華光的金簪幾乎讓薛嫵的眼睛都被不受控製的晃了一下,她有些哭笑不得的開口:“娘,不過是十四歲的生辰,何須如此興師動眾來?”
聽著自家女兒帶些嬌憨的聲音,宋氏心頭暖意融融的可以滴出水,口中含著滿滿的笑意道:“要的要的,這些金簪在小嫵頭上才最好看了,待得及笄的時候,比這可繁瑣多了呢。”
薛嫵隻好無奈的任由一旁的嬤嬤和丫鬟擺弄著自己,思緒卻漸漸飄遠。
十幾日了,沈故淵還是沒有回來。
莫不是回了蒼月就發生了什麼事不成?若不是有那兩封信傳回來,她隻怕也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了,卻又怕他是真的有什麼事卻報喜不報憂,信中盡是些無關痛癢的東西,隻交代是有些事還要處理,需得晚些回來。
這種分隔兩地的日子,著實叫她每次想起他來就心頭發酸。
兀自恍惚著,聽得耳邊一聲驚呼,她轉眸拉回思緒看著自己,原是綠蕪侍候她換了新的衣裳。
鏡中美人兒身姿窈窕,著一件淺紫色束腰長裙,更加顯得腰肢不盈一握,豐盈的臉頰泛著微粉,朱唇水潤瀲灩。長發如瀑,兩縷青絲垂在胸前,在垂下的發釵如珠玉一般的晶瑩錯落下,有一種說不出的風情。
一旁的宋氏看著這一幕眸光含著欣慰,似乎已經在想著往後會有多少青年才俊將自家門檻踏破的景象。
薛凝已在幾日前身子將將養好了之後,宋氏就做主將她嫁入了那舉人的家中,如今宋氏滿心想著的就是自己這個寶貝女兒今後的事情了。
很多事情雖然薛嫵不同宋氏言明,但是一來二去的,宋氏總歸也能看出來這薛凝對自家女兒是有刺的,還是早嫁了為好。
成親當日宋氏雖辦的也是體麵風光,但到底來觀禮的人並不多,可不麼,原先都以為薛凝是板上釘釘的太子側妃,那倒是熱熱鬧鬧的一樁喜事,誰知竟被自己作沒了去,惹的匆匆的嫁出去,還是低嫁,身子以後能不能有孕還是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