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到謝府,杜初棠倒是和之前不同,不常呆在謝瑜茹居住的春熙居,一日之中倒是有大半日不在謝府。
這日,天氣燥熱,謝瑜茹正霜打的茄子一般趴在窗邊,就看到杜初棠滿頭是汗地從外麵走回來。
“阿姊,你一大早幹嘛去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杜初棠滿臉笑意,舉了舉手中的一張契書,朝著謝瑜茹走來。
“瑜茹,這是給你的。”
“這是什麼?謝瑜茹接過杜初棠遞過來的紙張,翻開看了。
“地契?三陶山?!阿姊,你怎麼會買下這塊地方?”
三陶山畢竟被山匪盤踞了數年,謝瑜茹想不到為何杜初棠會買下這塊晦氣的地方。
“三陶山的朱泥罕見,我打算用三陶山的朱泥製作茶具。隻要細細煉製,造型風雅獨特,一定會受到追捧。”
“可是三陶山畢竟危險未平,阿姊你去那兒怎麼能行?”
“你放心,我已經打點妥當了,不會有事的。”
“那……阿姊為何將這地契給我?”
“這本就是用你的銀子買的,不給你給誰?更何況你的荷包寬裕了,下次托人給我捎帶包袱的時候,也能多給我帶些銀兩不是?”
杜初棠打趣道。
“阿姊,我的銀兩便是你的,你不必跟我分得這麼清楚的。”謝瑜茹言語之間懨懨的,似乎提不起什麼精神。
“你怎麼這樣沒精打采的?”杜初棠剛想發問,誰知外麵倒傳來聲音,問出了和她一樣想要問的話。
“大公子。”
杜初棠行禮。她已經很久沒見過謝瑜函了,回府兩日,她忙著去官府采買三陶山地契,怕被別人搶了先,所以也沒怎麼在府上呆著。
更何況,謝瑜函大多在前院,也不是她能夠輕易見到的人。
謝瑜茹卻有些訝異,兄長早晨才剛過來送了幾本雜書給自己,怎麼這才午後,就又過來了。
她看了看兄長看向杜初棠的眼神,自己心中了然。
謝瑜函自打進了春熙居,就看到了廊下窗外站著的杜初棠。烈日正盛,她滿頭是汗的正對著謝瑜茹說話,好不生動。
他就這麼走向廊下,清俊溫和,通身既有謝府公子的貴氣,又沒有世家大族的傲慢。杜初棠許久未見他,他倒是一如既往的卓然而立,站在杜初棠身側。
“阿初姑娘,許久未見。”謝瑜函溫和開口。
此刻他也並不多話,不去過問杜初棠近來的種種,就這麼施施然地向杜初棠輕聲問候,一下子讓杜初棠從燥熱中脫身出來。
“許久未見,大公子安好。”杜初棠不知道為何,謝瑜函身上好像有種魔力,能迅速撫平他的急切和躁動。
“瑜茹,剛才謝夫人傳話,惟楚已經回來,現下在正院見母親,我特來接你同去。”
謝瑜茹聽到,渾身更是不爽利,滿臉的不情願。
“二公子已經回來了?”
“是啊,阿姊,你早晨出門不知道,今天一大早就傳來消息,二兄今日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