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若琳笑了笑:“多謝王爺!”
蘭明遠像個木偶一樣,連自己怎麼回家的都不知道,等他站到蘭府門口才回過神來,他沒有理會身邊的李婉,徑直走到芙蓉園中, 上了聽雨軒,他沒有洗漱,他拿著季玉瑤的畫像 跌坐在地上,嘴裏喃喃。
第二日,憔悴不堪的蘭明遠身著素衣,頭插木簪,他手裏端著托盤,上麵放著他丞相的朝服,他來到皇宮前,一步一步走向議事大殿。
大殿裏站滿了上朝的大臣們,人們看到蘭明遠的衣著,和他托在手中的朝服,竊竊私語起來。
楚昭帝自然也看到了他:“蘭愛卿可在府中多休息幾日,不必著急上朝,隻是愛卿這是何意?”
蘭明遠雙膝跪地,將朝服放在身前,“臣來向皇上坦誠自己的罪!”接下來,蘭明遠將自己如何被榮國公試探,被司馬雲和太子用鎮國公的性命做威脅,臨摹書信的事說了出來。
此事事關重大,楚昭帝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礙於安王和安王妃的情麵,隻得叫禦前侍衛將人押下去好生看顧著。
楚昭帝下令捉拿司馬雲,將太子禁足東宮,朝中很多人都心中不安起來,因為他們還有把柄在司馬雲手中。皇上下令大理寺卿和刑部共同接手了此案。
夜裏,蘭若琳來到天牢中,蘭明遠所在的牢房裏一,他的床上放著嶄新的被褥,床邊的桌子上放著豐盛的飯菜,他還是穿著自己的衣服,沒有換上囚服。蘭明遠沒有動桌子上的飯菜,隻是坐在桌旁,閉目養神。
蘭若琳走到牢房前,輕而易舉的打開鎖著牢門的鎖鏈,“爹爹,我來看你了!”
蘭明遠睜開眼,他的眼裏布滿了血絲,見到蘭若琳坐在他對麵,他壓在心裏的痛苦終於爆發出來:“琳兒,爹爹對不起你娘親,也愧對你的外祖,爹爹熟讀詩書,卻做了連我自己都看不起的罪人!”
“爹爹,琳兒知道這些都不是你的錯,是陳霜萍對娘親做的惡,而你臨摹書信是因為想要救外公的性命!”蘭若琳試著減輕蘭明遠心中對負罪感。
“不,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當初與你娘親許下一生永不相負的諾言,可惜我一直都在背叛,如今向皇上坦白,我終於卸下壓在心裏的石頭,隻要能換你外公的清白,我也算是有了一些臉麵去見你娘親了!”
蘭若琳看著陷入愧疚自責中無法自拔的爹爹,心中歎息:“爹爹,是陳霜萍害了娘親,不是你!”
“是我招惹了陳霜萍,如果不是我,她們就不會相遇,更不會有後麵發生的事情,你娘親就不會那麼早離開我們!”蘭明遠右手撐著額頭左手捏成了拳,可見此時他的心中有多麼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