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五月,慕雲瀟帶著南楚軍浩浩蕩蕩回到天都城,這一仗,攻陷了西聖國所有城池,最後慕雲瀟帶著將領們攻入西海城。
西聖皇樓氏一族被盡數誅滅,西聖大臣和世家貴族們不願降服者也被盡數誅殺,自此大陸上再無西聖國。
得勝凱旋的慕雲瀟回到剡城外,帶領將士們好好祭奠一番蘭若琳,並著人修建仙妃廟,在廟裏塑造金身,金身分兩麵,一麵是蘭若琳作為太子妃雍容華貴的形貌,而另一麵則是英姿颯爽的撫遠大將軍的樣子。
慕雲瀟要讓他的太子妃享受南楚人民世世代代的香火供奉,即使她不在了,她也要以仙人的形象活在人們心中。
六月十四這一天,慕雲瀟帶著南楚臣民們為蘭若琳舉行了盛大的葬禮。葬禮上莊嚴而肅穆,有很多人在輕聲啜泣,其中季嬤嬤最盛。
她已成婚,肚子微微隆起,魏源站在她身旁,神情凝重。蘭明遠也在其中,他神情悲愴,仿佛連站穩都不能。
慕雲瀟站在最前麵,他看到工匠在蘭若琳的衣冠塚前的石碑上刻下她的名字,每一刀都仿佛刻在他的心裏,他隻感覺心中痛楚無比。
葬禮結束,臣民們紛紛離去,慕雲瀟叫住想要離去蘭明遠,蘭明遠的容貌似乎蒼老了些,他向慕雲瀟行了禮。
慕雲瀟趕緊扶住他,“嶽父,此番可有意調回京城來任職?”
蘭明遠看著慕雲瀟身後被季昱安攙扶著走過來的鎮國公,他趕緊深深一揖,叫了一聲:“嶽父大人!”
鎮國公深深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嘴,終是什麼都沒有說,向著慕雲瀟行禮之後便在季昱安的攙扶下離開了。
蘭明遠似有千言萬語被卡在喉嚨裏,他俯身道:“多謝殿下抬愛,臣所在地方挺好的,還是不回京城了。”
慕雲瀟也沒有勉強,“如嶽父改變心意,可隨時書信與我。”
“多謝殿下!”蘭明遠受寵若驚,他躬身行了禮。
慕雲瀟從他身前走過,良久他才直起身,他臉上露出苦笑,這京城裏,看似繁華,他卻在這裏狼狽不堪,他看到鎮國公的眼神像是一把刀刺在他心裏。
所以他回到這裏做什麼呢?他的琳兒已經不在了,從他知道消息到現在,心中的痛楚未曾少一分,所以這裏是他的傷心地,不回來也好。
“爹爹!”蘭明遠轉過身,隻見蘭若依提著裙擺飛奔而來。
蘭明遠看著眼前的女兒,是啊!他常常將她忘記,似乎很少想起他還有這麼一個女兒。
“爹爹!”蘭若依拉著他的衣袖,她的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剛剛哭過。
“依兒,你過得可好?”蘭明遠也想不出與她說什麼好,印象中他們父女倆從未好好交流過,她的喜好他一無所知,可即使是現在他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是的,他不喜歡這個孩子,看到她就想起她娘,他沒辦法喜歡。
“依兒過得很好,爹爹您要節哀!”蘭若依眼睛裏有了淚花,她關切的看著她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