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下午,溫歲禮一打開寢室的門,就被一陣濃重刺鼻的煙味嗆得咳了起來。
“臥槽……咳咳……”溫歲禮一邊屏住呼吸,一邊衝到陽台上打開了門窗。
他們所在的寢室在五樓,樓下種了幾棵大樹,枝頭上已經生出了新鮮的嫩芽來,長勢喜人。一陣風拂過,樹枝被吹得沙沙作響,風灌進宿舍,溫歲禮深呼吸一口,才把氣息順了回來。
他咬了咬牙,轉過頭對著曲著一條腿,靠著一角窗欄坐在那裏打遊戲的林聞宴咆哮道:“你瘋啦?在寢室裏抽這麼多煙,你是想把火警招過來嗎?”
林聞宴懶洋洋地抬了抬眼,淺淺地應了一聲:“沒抽多少。”隨即又繼續玩他的遊戲。
溫歲禮:“???”
他瞧了瞧地上的煙蒂,嗬嗬,不多,也就一包多一點……
溫歲禮頓時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他踢了踢林聞宴的椅子腿:“喂,今天你怎麼這麼早就到學校了?”
林聞宴淡淡道:“這周末沒回去。”
“嗯?為什麼沒回去?”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沒事就不回去了唄,跑來跑去的當我閑得慌?”
溫歲禮一臉的理直氣壯:“你可不就是閑得慌嗎?”
“……”
“有情況。”溫歲禮摸了摸下巴,嘀咕道,“前幾個禮拜你不是一到周末就跑了,你去幹嘛了?”
林聞宴眼睛盯著遊戲屏幕,一聲不吭。
“你不說我也知道。”溫歲禮賤格發作,“你一定是去找蘇……我靠……”
林聞宴坐在椅子上,眉間深折,順手抄起桌上的一本書向溫歲禮砸了過去。
溫歲禮為了躲開向他劈頭蓋臉襲來的那本書,差點閃了老腰,他扶著腰咋咋唬唬道:“幹什麼,和人家小姑娘鬧別扭了就拿我撒氣啊?”
林聞宴冷冷道:“我看你以後也別當律師了,幹脆當那搬弄是非的長舌婦好了,不然無處安放你那顆八卦的心。”
溫歲禮厚顏無恥道:“當律師也能談論八卦的呀。”
林聞宴:“……”
溫歲禮不怕死地衝他擠了擠眼,不死心地又問道:“怎麼?難道是蘇染不理你了?”一想到這裏,溫歲禮突然有點幸災樂禍,拍著大腿笑道,“原來還有你搞不定的女人啊。”
林聞宴隻覺自己額上血管都在突突地跳,他揉了揉額角,嘴裏發來一道咬牙似的低低喝聲:“閉嘴!你能不能別那麼聒噪?”
“還有,不要在我麵前提那個名字。”
明明是他陪著她寒假打工,為什麼她卻要請江明宇吃飯?還對他笑得那麼開心?
真是一頭小白眼狼。
林聞宴覺得胸口像是被什麼堵住了,悶脹不已,急需發泄出來。
溫歲禮見林聞宴目光陰沉地盯著自己,神色不善,絲毫不見平素的恣意灑脫,倒是多了幾分狠戾,好像換了個人似的,心裏忽然有些發毛。
溫歲禮吞了吞口水,躲到陽台上看風景去了……
寢室內好不容易安靜了一會兒,可沒過幾分鍾,這份寧靜又被人打破了。
江凡興衝衝地來到林聞宴他們的寢室,舉著手機,對著林聞宴問道:“林少,你快看看,這視頻裏的人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林聞宴皺眉道:“你說誰?”
在陽台上忙著采風的溫歲禮往這邊探了探腦袋,開始豎起耳朵。
江凡著急道:“就是那個陳歆啊。”
“……”林聞宴的腦子有那麼幾秒的卡殼,問道,“陳歆是誰?”
“……”這回輪到江凡舌頭卡住了:“陳歆,就是……就是隔壁藝術院校的那個校花啊,音樂係的,上個學期你生日聚會的時候她還來了呢。”
江凡這麼一說,林聞宴頓時想起來有這麼一號人物了,那個在他生日聚會上不請自來的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