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滑冰場,人滿為患。
兩人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在-10度的室內滑冰場緩慢地滑動著,他雙手牽著她,小心翼翼。
“剛才你在車裏說得頭頭是道,沒想到會是個半桶水。”他毫不留情地貶低著。
書言拿眼瞪他“我才不是什麼小白,大學滑過好幾次,現在生疏罷了,不信你放手。”
說完,她甩開他的手,硬要自己一個人滑,腳才往前溜出半步,一個重心失衡,身子一歪,眼看就要摔倒在冰麵上,千鈞一發之際,幸好男人眼明手快,躬身一滑,輕鬆就接住了她。
“女人太要強,是要吃苦的。”他圈住她,無奈地搖了搖頭。
書言嚇破了膽,兩手緊緊捏住他的手臂,整個人斜靠在他的臂膀處,驚魂未定地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她的倔強透著一股稚嫩的強氣,又氣又好笑,顧景承不忍心反駁她,雙手移到她的腰線,兩手一轉,溫書言整個就背對著他。
“我在後麵推,這樣你就能少吃點苦。”他俯身至她的耳畔,溫聲地說。
明明零下的溫度,卻感到一股滾燙的氣流拂過耳邊,淡淡地,似有若無,書言整個身子頃刻就熱乎起來。
她的臉,有抹胭脂的緋紅色。
“嗯。”她小聲地應答著,慣性回頭,想要看看他。
“專心點。”男人淺笑,細聲斥責。
“哦。”她長長拉起一個尾音,朝前方偷偷吐著舌尖,一副不服管教的模樣。
兩人在滑冰場慢吞吞地溜達了一個多小時,冰刀穿在腳,顯現出疲憊的痕跡,她累了,興致焉焉地咕噥著“顧景承,不如我們回去吧。”
顧景承愣了一瞬,淡淡地道“好。”
他也不問,總感覺現在的自己,很難拒絕溫書言提出的任何要求。
兩人原本打算要回去,在回程的路上,顧景承接了一通電話,是那鄒行長親自打過來的,說自己剛下機,現在正在江城國際高爾夫球場,有意商談融資的事。
事發突然,書言也無心回去,一時興起,便揚言要跟過去。
男人似乎沒什麼意見,一派默許的姿態。
這裏離江城國際高爾夫球場並不遠,大約半個小時車程,兩人到達,有招待為他們拉開車門,門口早已經有經理在等候著,看到顧景承,笑容滿麵地喚了一句“顧總,好久不見。”便領著他們經過一處走廊,有兩名服務員,一人拿了一套休閑球服。
經理領著顧景承進了男士換衣間,服務員帶著書言朝相反方向的女士換衣間。
諾大的換衣間,好幾個奢華的更衣室,竟空無一人,書言關上門把,脫掉連衣長裙,薑敏的電話倏地就響了起來。
“考慮得怎麼樣?”她意欲明顯。
“不怎麼樣。”書言語氣冰冷。
“你確定?”嗓音隱含著不滿。
書言懶得再跟她廢話,快速掛了電話,不到一分鍾時間,電話再次響起,薑敏換了嘴臉,態度強硬地道“溫書言,別給臉不要臉,我現在真的是走投無路了,那批貨再銷不出去,我們全家都要完,我告訴你,狗急了也會跳牆,大不了一拍兩散,既然你這麼高貴,不肯認我這個媽,就別怪我翻臉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