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晰年的私心，終究還是想在她清醒的時刻，再吻她一次。
林苒恍惚，喃喃低語，“不是已經吻了嗎？”
“我怎麼不記得，什麼時候？”
“嗯，剛剛。”她舉起食指，戳了一下剛剛被他偷襲的地方。
他摟上她的腰，與她額頭相抵，低笑，“苒苒，那算什麼吻？”
苒苒？
他在喊她苒苒，他怎麼這樣喊她。
好親昵的稱呼。
他這樣喊他的時候，語調也緩緩的。
林苒仰起頭，目光落在他的臉上，望入他的眼中。
“苒苒，吻嗎？”
灼灼目光將她望著，林苒根本無法承受那樣深情的探問，挫敗地垂下眼眸。
“嗯。”
聲音幾乎不可聞，卻足夠他聽見。
片刻後，他在她的唇上輕咬了一下，“嘴巴，張開。”
“嗯？”
陸晰年稍稍退離，看著那微微濕潤的唇，臉頰輕輕貼在她耳畔，“嘴巴，張開。”
她迷糊了。
究竟是怎麼進展到這種地步的。
難不成，傳說是真的！
校南門的那棵藍楹樹下，真的有月老在擺攤牽紅線？
月老牽了她和陸晰年的紅線，不然本該再無交集的兩人，怎麼現在會共處一室，還……
林苒垂下眼睫，輕喊他的名字，“陸晰年。”
“好端端的，怎麼哭了？”
他在她麵前蹲下來，手掌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道，“是我咬疼你了嗎？”
“不是。”
她隻是想起自己這四年的暗戀，情緒就突然失控了。
“不想我親你？”
“不是。”
他的拇指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聲線帶著幾分嘶啞，“那我溫柔一點，可以嗎？”
那水潤的眼一眨一眨的，陸晰年與她額頭相抵，低低地問她，“可以嗎？”
“嗯。”
林苒終於乖乖閉上眼，他的鼻尖碰到她的臉頰，癢癢的，勾地她的心也癢癢的。
“晰年。”
“嗯？”
“這世上真的沒有神仙嗎？”
“不知道，但有些事情，神仙不作為，便隻能靠自己努力。”
“嗯。”
“不要分神。”
……
門外有人敲門，送了早餐過來，林苒聞到了食物的香氣，胃裏咕咕作響。
陸晰年將早點放在沙發旁邊的小茶幾上。
林苒從床上下來，看到茶幾上有一束向日葵。
那束向日葵色彩鮮豔，裝在一個晶瑩剔透的玻璃瓶裏。
這是什麼向日葵主題酒店，怎麼隨處可見向日葵。
陸晰年靠著沙發看她，“對於這捧花，你還有印象嗎？”
“這不是酒店的嗎？”
“不是。”
“那這是哪裏來的，總不能是我送給你的。”
在夢裏，她是送花給他了，但是現實裏沒有吧。
“確實是你送的。”
“我送的？”
“不知是誰，將它丟在樹下的垃圾桶裏，昨天你把它撿起來，送給我了。”
垃圾桶裏找花……
這句話在林苒的心中回蕩著，讓她接受無能。
陸晰年說著，突然改口了，“說錯了，你應該是想要送給你的心上人。”
“我從垃圾桶裏，翻了一束花出來，非要送給你。”林苒驚訝到結巴，“然後你不但收了，還把它養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