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羽聽到章文遠的聲音嚇了一跳,她回過頭去看看,發現文遠並沒有醒,稀裏糊塗在無意識地喊她。
鄒強這時候看明白個大概了,這兩個人黏黏糊糊的絕對不清白!他問白若羽:“你倆談過?分手了?”
若羽搖搖頭,苦笑了一下:“沒有,沒談過,大概是我一個人的單相思吧……”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鄒強來了興致。
“我也說不清楚……大概高中的時候就覺得文遠很帥……”白若羽逐漸陷入回憶當中去,“那時候他學習那麼好,字又寫得好看……”
“原來你高中就早戀啊?”鄒強追問道,還示意若羽坐在床邊的沙發上,自己則坐在章文遠旁邊。
“高中的時候隻是有些好感,並沒有到愛情的程度吧……”白若羽坐在沙發上,繼續說著,“其實大學的時候,一開始和文遠也沒有那麼熟悉,直到有一天我發現自己一直存錯了手機號……和自己經常聊天的原來不是楊豔,而是章文遠……”
“然後就慢慢喜歡他,愛上他……”
“好神奇!”鄒強感歎道。
“是的,很神奇。記得那時候他剛被分配到邊疆,高原反應很嚴重,頭疼得厲害,然後他給同學們打電話聊天分散注意力……”
“對,我也記得有陣子,他成天給我打電話!”鄒強說。
“再後來,他就隻給我一個人打電話了……每天打好幾個,我們有說不完的話,發不完的消息。所有人都以為我戀愛了,”白若羽眼眶有點紅了,“可是他從來沒說過喜歡我,就這樣若即若離……他說想要吃話梅了了,我就給他寄一大箱話梅;他說戒不了煙,我就給他買了Zippo 打火機郵過去;他說想看書了,我就買了《穆斯林的葬禮》送給他;寫好多好多信……流好多好多眼淚……”
“鄒強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為我會嫁給他……他喝醉酒說‘咱們結婚吧’……我當真了,那幾天感覺自己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樣,飄飄欲仙……然後他就消失了……”
“再後來,時不時喝了酒就會給我打電話發消息,酒醒了又不理人……”
“就這樣反反複複,好多年,好多年……”白若羽忍不住掉下了眼淚,“可是他明天就要結婚了,就要娶別的女人了……”
若羽抽泣著,肩膀一抖一抖的,停不下來。鄒強走到沙發前麵,把她一把拉起來,抱在自己懷裏,此時此刻,唯有一個溫暖的懷抱能讓若羽平靜。而若羽,多麼希望抱著自己的,是章文遠啊。
鄒強拍拍若羽的背,安撫道:“不哭了,不哭了,再哭不漂亮了!好了好了,你先回房間休息吧,剩下的我來處理!明天咱們一結束就回西市!一分鍾都不多待好不好?”
若羽哽咽著走了,臨走還看了看沉睡的章文遠,他還在睡,完全沒有要醒酒的樣子。
房間裏就剩下鄒強和章文遠兩個人,鄒強瞟了一眼床上躺著的章文遠,用力推了他一把說:“別裝睡了!我剛才就看見你醒了!起來吧!”
章文遠睜開眯縫的眼睛,一骨碌坐了起來:“嘿嘿,被你發現啦——我也是剛醒!”
鄒強撇了撇嘴,說道:“拉倒吧!我看你早就醒了。若羽的說的你都聽到了吧?是不是心虛?所以才裝睡?”
章文遠默不作聲,算是承認了。
“你小子!吃著碗裏的,惦著鍋裏的!好事兒都讓你占了算了!我可告訴你啊,明天結婚就結婚,別搞出來什麼幺蛾子!不然到時候哥們兒可幫不了你!”鄒強叮囑道,“我這邊兒能保證若羽不破壞你的婚禮,可是你也要注意點兒。明天就盡量少喝酒吧!喝多了說錯話可不是開玩笑的!”
章文遠點點頭,感激地看了鄒強一眼。
“回你房間去吧,明天還得早起呢!”鄒強催促道,把文遠從床上拽起來,擺擺手示意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