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李白不知何時站在了院中,手中拿著那柄又長又寬的像木頭板子一樣的奇怪戒尺,閉上眼睛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直到霧氣瞬間降臨,李白睜開了眼睛,握住戒尺的手也略微緊了緊,可是下一刻,霧氣又瞬間消散,李白呆了一下,神情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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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承平緩步回到院中,輕喚了一聲:“錢棟。”
接著一個體態有些臃腫,管家裝束的男子出現在雨承平麵前。
“今天青幽是你安排的?”
青幽正是那青衣女子。
錢棟知道今天有些不尋常,尤其是剛剛的大霧。
聞言頓時滿頭大汗,趕忙開口解釋道:“都是小少爺之命,屬下不敢不從啊!”
雨承平輕歎一聲,擺了擺手。
錢棟如蒙大赦,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如釋重負,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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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切毫不知情的李洗硯此時正坐在馬車上,手裏握著剛賺來的二十文錢,思緒飄忽,神情向往。
老實木訥的馬夫對剛剛突如其來的大霧視而不見,表情依舊不變的駕駛著馬車。
李洗硯回到家中時已經深更半夜,摸著黑回到熟悉的屋子,爬到床底扒拉著什麼,接著取出一個木盒子,把剛轉來的二十文錢小心翼翼的放了進去,又把盒子放回去掩藏好,這才洗漱一番躺在床上。
七兩六錢八十文,李洗硯心中算著,美美的進入夢鄉。
早上起床,大概是和在雨家聞到的熏香有關,李洗硯沒有絲毫疲憊。
還是和往常一樣,李洗硯過著之前的生活,不同的是他中午不會再往王成義那去了,而是把一切空餘時間都用在了讀書上,充實自己,他可不敢誤人子弟。
李洗硯白天操持家務讀書,晚上就搭乘馬車去教雨家姐弟,不同的是雨家門口迎接的人換成了笑容和善的錢棟,這使得李洗硯如釋重負許多。
時間就那麼一天天過去,李洗硯的錢箱子也越來越充實。
這一天散學後,王成義提著酒菜來到李家,三人圍著桌子一起吃飯。
王成義不善飲酒,隻是坐在李白一旁不停的給他倒酒。
“李先生,我昨日去縣裏進貨看到縣裏突然多了好些軍官,聽人說好像是征兵的,該不會是要打仗了吧?”王成義有些憂心的問道。
李白眼皮都沒抬的回應:“打仗?哪裏來的仗打?現如今天下太平,哪裏有仗打?可不要危言聳聽,弄的人心惶惶。”
說完悄悄的瞥了李洗硯一眼。
王成義立即會意。
“哦,那肯定是我聽錯了。”
說完話頭一轉:“洗硯啊,這段時間幹啥呢?怎麼也不來我那兒啦?”
埋頭吃飯的李洗硯聞言連忙咽下了口中的東西,說道:“紅豆和新筠不是退學了嗎,我最近每晚都要去他們家教書,白天還要好好準備,所以這幾天才沒有過去。”
“退學了?好端端的退什麼學啊?”王成義疑惑的問道。
李洗硯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李白也沒有搭話,了解師徒倆的王成義也不追問,立即調轉話題,誇讚起來,“可以啊,洗硯,你才這麼大點就能育人子弟了,以後可得好好讀書,爭取考個功名回來。”
李洗硯隻是憨笑著撓了撓頭,“王大哥就會拿我開玩笑,我才不想考什麼功名呢,我以後長大也能像先生一樣做個教書匠就好了,還能陪在左右好好伺候先生。”
李白歎了口氣,拍了拍李洗硯的腦袋,說道:“你呀你,就不能為你自己考慮考慮嗎?”
李洗硯隻是憨笑著不說話,一頓飯就在其樂融融的氛圍中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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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李洗硯重複著每日的生活,轉眼間已經入冬了,天氣寒冷,私塾放起了寒假。
李洗硯也穿起了厚厚的棉衣,沒有了往日教學時候的忙碌,就開始琢磨著準備砍點柴火過冬了。
中午吃完飯,李洗硯拿著起柴刀,和李白知會了一聲,向著目的地走去。
鎮子上的居民們早早就為了過冬而準備了,李洗硯在附近自然很難有收獲,所以他想砍柴就得走的更遠。
三足山,正是他此行要去的地方。
山在鎮子外,很小,因為上山的路隻有三條像腳背一樣的陡坡而得名,山上十分貧瘠,草木稀稀落落,也沒有什麼野物,所以附近的人大多不會踏足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