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曜擔任了擔架的職務,是他把喬正輝硬生生背回隔離區的,因為沒人願意靠近喬正輝,與其說不願意,更不如說是害怕。這可不僅僅是對異類......
曜正觀察著躺在床上被醫務人員喂水的喬正輝,他正想著,這家夥到底為什麼能變成怪物?這家夥為什麼還能變回來?這家夥本來就是怪物嗎?間諜?但是,他為什麼還要與同類戰鬥?混血?不應該啊,人類和怪物不是兩個物種嗎?還有,為什麼我能看到這家夥胸口有金光?
這時,徐班長走了進來,將手放在曜的肩頭。要能清楚的感受到班長手心傳出的溫暖,那種感受,使他心中懷疑的問題全都沉寂。徐班長終於開口:“不要想太多,等他醒來自會知曉。”說罷,他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我的心中也有很多疑問,但是作為軍人,相信同伴,相信同僚,不是最基本的事嗎?”他語氣裏的不自信,是很容易被察覺的。
這晚,帳篷裏的各位都少了以往的風趣、活潑的交流,有的在自己的床上輾轉,有的像是站軍姿似的平躺。因為,不安隻在東區一班的帳篷裏回蕩,從一個人的頭頂鑽入,再從胸口竄出,然後到下一個人,如此循環。可是少了一人。
隔日,喚醒他們的不是以往的軍哨聲,而是人們的私語。
“聽說一班有一個怪物變成了人。”
“不是人變成了怪物嗎?”
“不管是哪種可能,一班都有包庇的嫌疑吧?”
“包庇敵人,這該怎麼判?”
突然,一聲響亮嚴肅的聲音傳來,“把東區一班的人全都帶走,問清楚!”
班長第一時間起身,看見外麵的軍區檢察官,不由得心裏一慌,他看向劉昊,隻見劉昊的眼神裏透露出的無可奈何。看來,終究是逃不過了。可是,為什麼這麼快,這才一晚。但是檢察官可不允許他多想。“來人,給他們戴上頭套!”
頭套一摘,白熾燈的燈光照在適應了黑暗的眼睛,顯得格外強烈、格外刺眼。徐維星用被銬著的雙手擦拭刺痛的眼睛。作罷,他環顧了這個狹小的房間,四周無窗,在他座位後才有一個用於通風的換氣扇,牆壁是金屬,就連他麵對的門也是厚實的金屬門,這間審訊室根本就是一間鐵盒子。
封閉的環境,陰冷的燈光,兩名上尉的凝視,以及風扇轉動發出老舊金屬的碰撞的聲音。在這種環境下,就算是在陰暗的人也抵禦不住這般精神折磨,最終徐維星堅持不住,還是說出了事情的經過。當所有隊員走出審訊室時,大多數人都神情頹廢,隻有曜,還是平常那副樣子,隻是他好像在尋找什麼。
停了,曜的目光停了,他好像在觀察,他的眼神變得尖銳,眉眼間的皺起,一副意外卻又有些釋懷的樣子。劉昊兵長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看見魯明智從審訊室裏走出,但很放鬆,放鬆的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