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齒雪白的碎片掉落在金屬製的講台上,發出陶瓷碎片掉落的聲音。有人想開口說話,“老......老師......”卻不想被一聲怒吼扼殺。站在講台上的老師,雙手撐著講台兩側,握的死死的,他的臉發紅,就像是他平時講的【怒發衝冠】。那臉不是炎熱時的腮部發紅,不是緊張害羞時的耳根發紅,而是像“炸彈”,像一顆被怒火充斥,仇恨、悲傷、痛苦以及惡意作為【火藥】,憤怒作為【引線】,課堂上的批評則成為了點燃引線的【火柴】。
他站立在講台,雙手逐漸用力,像是在壓抑什麼,又像是在【釋放】某些東西。逐漸地,他掉落的“發絲”不再局限於頭頂,隻要是人類身上能長出毛的毛孔都在【分泌】這種“發絲”。臉,手臂,就連脖子都被這種黑色【發絲】覆蓋,像是一隻猩猩,指甲也在伸長,逐漸長成粗壯鋒利的【爪】。
同學們見到老師這副詭異的模樣,紛紛開始議論,“怎麼回事啊?”
“不會是什麼狼人吧。”
“好恐怖,我要找媽媽......”
“都......閉嘴!我......我讓你......你們......說話了嗎!”老師這是突然開腔,聲音比以往大出好幾倍。“給......給我......安安靜靜的......坐好!我......沒說......沒說放學!”
他現在已然是一副怪物模樣,卻還在想著教訓批評這群沒有用的小屁孩。
同學們的表情也從疑惑變成了害怕,在他們的眼裏,麵前的老師已經不是那位【老師】了,現在的明明就是一個怪物,一個帶著詭異微笑,牙齒比一個成年男人的頭還要大,那裏就像是斷頭台,專為咬斷脖子而生。緊握著講桌邊緣的雙手已經把金屬的桌子握到形變,那輕易程度,就像一個成年人輕易捏爆氣球,金屬的講桌在這強有力的雙手下,如同橡皮泥般柔軟。
幾分鍾過後,我也從廁所走出,但是教室裏的一切我都不清楚。但是教室裏的聲音,我是一清二楚。我就站在廁所門口,不想走進教室。一個原因是裏麵有尖叫聲,我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第二個原因是我不想麵對他們所有人對我的惡意。
當議論聲逐漸增大,集中。老師的批評也逐漸沉默,轉而變成了深沉的低鳴與巨大的呼吸聲。議論聲也被尖叫與恐懼淹沒。但是學生越是恐懼,越是尖叫,【老師】的身軀就越是生長,越是不耐煩。曲鬆的機靈在此時發揮了作用,不就違反一次【規矩】嗎,反正他經常幹。從座位上起身,拿起書包就往教室外跑去。我也在這時看到了他,他的眼神從見到我時就是一副得意洋洋,但是這一次,他的眼神裏滿是【不安】。
當曲鬆終於來到教室的出口時,【老師】的左手伸起,突然伸長,直直的將曲鬆的腦袋從左耳貫穿到右耳。我親眼看著他的眼神黯淡下來,變成灰蒙蒙的。【老師】又利用貫穿了曲鬆腦袋的左手,將曲鬆送回他的位置上。“誰都......不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