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地上爬了起來,此時我還未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麼,她隻是把我丟到了一邊,然後一聲慘叫過後就隻剩靜謐。我緩緩起身,摔在地上的疼痛感讓我的肢體動作變得遲緩、僵硬,我拍拍衣服與褲子上的灰塵,待疼痛緩慢消散我見到了能令我此生難以忘卻的景象,她就掛在那裏,眼睛瞪的圓圓的,嘴還在一張一合,像是還有最後的一絲氣息,但是她的頭與身體都已經喪失了行動能力。
我神情呆滯,腦海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我隻是盯著眼前的景象,緩緩地朝那大門口走去。
感受到恐懼的距離越來越近,而且還多了幾絲【悲傷】與【絕望】,【老師】的喜悅與饑渴感越發濃烈,“恐懼、悲傷、絕望!太好了,這絕對是一場盛宴啊!”說罷,又將觸手放大,想一鼓作氣衝出建築的束縛,卻不料這棟低矮的小樓受過太多摧殘,已經承受不住這最後的一次,轟然倒塌,將伸出的觸手壓在地麵。建築裏暴露出的鋼筋刺穿觸手,在瞬間的掙紮後,這節觸手化為碳灰。幼兒園的所有出口以及窗戶都被埋在廢墟之下。
空氣中塵土飛揚,混凝土的粉末夾雜著空氣一同鑽入鼻腔,隨之一起的還有一股鐵鏽味。不知哪裏著火了,有一種纖維被燃燒的焦味和黑煙。在一棟低矮的幼兒園前,我站在那,就在鐵門的麵前,門框上的標誌已經掉了好幾個,最後剩下“茵怡幼兒”四個字,在那上麵還掛著一個人,一個中年婦女,她見到我站在那裏,眼神裏又有了光,像是她人生中最後一縷希望,隨後她的眼神又暗淡下來,生命消逝的標誌就是眼裏無神。短暫的希望讓她的最後時刻沒有那麼痛苦,身上的傷痛也顯得沒有那麼重要。我看著小樓的廢墟,一地的混凝土和碳,在看看眼前掛在門上的女人。“媽媽......”強烈的悲傷與絕望,讓我的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我用盡渾身解數才說出這麼一個詞。這個詞承擔了那麼多付出,那麼多舍棄,最後的希望就隻是我能夠活下來,看著她被鮮血染紅的白色體恤,鮮紅的愛心中央,我們的照片還是那麼清晰,可惜那些都會變成回憶,變成無法觸及的回憶。眼前之人也會隨回憶消散,她的存在將隻會存在於我的腦海。心中的悲傷與絕望令我無法移動,從媽媽身上流下的血液所形成的血泊裏傳來的血的鐵鏽味激起了我心中憤怒的火苗。憑什麼我活了下來,憑什麼死的是媽媽!都是因為那些東西的惡意!都是這些怪物!我要把他們一個不留地!全部驅逐!
我的身旁走來了那隻另一邊的兩米怪物,它似乎是被這裏倒塌的聲音吸引亦或是被新鮮的血液所吸引,它一步一步走來我的身邊,緊盯著我,好像我是什麼不得了的東西。緊接著,它舉起了自己巨大的右手,利爪從指頭上長出,一副要把我大卸八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