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不能理解這個時代的人對於田地的看重。
在這個生產力低下的時代,田地是能夠傳家的最好資產,也是能夠安身立命的本錢。
周堅讓周恒視察田莊表現出的意思很明確,他要將部分田莊交給二房一脈打理,現在的視察就是在教周恒如何管理田莊。
二房可以繼承府中田莊嗎?按大齊的傳統可繼可不繼,但周堅明顯是要臉的忠厚人,他自己繼承了爵位與府中資產,不可能什麼都不給二房一脈。
先前周恒年幼便不說了,但現在周恒已經十六歲了,周堅這個大伯便著手打算給自己的侄兒謀些安家的資產。
由於周家的政治力量,全部來自於信武侯府的政治輻射,所以周堅不經過何氏同意的情況下,無法輕易動用派係的政治力量幫周恒謀職。
因此,周堅便打起府上那些個田莊的主意。
現在問題來到了何氏這裏,要麼破財(讓周恒暗地裏吞並幾個田莊),要麼保財(給周恒謀個職位,仁至義盡後將他分出周府)。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恒兒哥已經十六歲了,確實該找些事做了。
正好我弟弟給恒兒哥送了些禮物,恒兒哥作為晚輩也是要回禮的,那明日便與我一同回趟信武侯府吧。”
“多謝伯母仁德,恒感激不盡。”
長輩的禮物可以隨便收,可後輩的禮物就不是那麼好拿的了,收了後輩的禮物,即便信武侯府也要表示表示。
不出意外周恒的職位就要有著落了,而且職位還不會太差,畢竟侯府也是要麵子的。
事情大致敲定後,周堅感覺自己對得起死去的二弟了;何氏保下了府中莊田,也顯示了自己作為當家主母的仁德;周恒獲得了實實在在的好處。
因此,三人心情大好的閑聊了起來,其中少不了談到周恒被怨鬼纏身,何氏當即表示該往府上請遵神像供奉了。
幾人的談笑持續到周睿下值返家,隨著府中真正的大少爺回歸,一場接風洗塵的團聚宴席便正式開啟了。
宴席持續到很晚,豪爽的周睿拉著周恒喝了很多酒,其間甚至表示讓周恒隨他去廣渠門任職,聽他說那裏的油水不是一般的豐厚。
周恒微笑著拒絕了自家大哥的好意,他表示自己不想每天站崗吃土,此舉被周睿好好笑罵了一番。
周恒能接受何氏的恩惠,但不能直接接受周氏的撫照。
因為周家已經與信武侯府綁定的太深了,作為周家二房嫡子的周恒要出仕,自然要給派係首領施恩的機會。
大梁城的酒或許度數不高,但後勁卻不小,隨著周睿與周恒的醉倒,這場晚宴徹底結束了。
周恒醉酒的身體被仆人們抬回了臥房,他的陰神則無比清醒的注視著麵前這個闖入自己房間的威嚴將軍。
“誒,那小子,你可知你活不了多久了。”
“不知將軍是何人,看起來有些麵熟。”
周恒認的麵前的將軍是誰,因為他的畫像就掛在周氏的祠堂中,他是周氏爵位的開創者一等奉國將軍周策,算起來是周恒的曾祖。
“我是你曾祖,前些天聽說吾家後輩被怨鬼纏身,老夫這一脈人丁不旺,所以便想看看能不能為你安神驅邪,沒想到你已經凝聚了陰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