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前
我想,我在我這十七年裏所做的大多數決定都是明智的。希望智慧是由重要性來衡量的,而我所犯的幾個愚蠢決定將會被那些聰明的決定所超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明天我就需要做一堆聰明的決定,因為這個月已經是第三次偷偷地把格雷森帶進我的臥室窗戶了,這顯然屬於愚蠢的一邊。然而,一個決定愚蠢程度的唯一準確度量標是時間...所以我猜我要等著看是否被抓住,然後再做最終的判斷。
盡管這可能看起來不太像,但我並不是個蕩婦。除非,當然,蕩婦的定義是基於我和很多人親熱,而不管我是否對他們沒有吸引力。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或許可以有爭議的理由。
“快點,”格雷森在關閉的窗戶後麵嘴裏咕噥,顯然對我的不緊不慢感到惱火。
我打開窗栓,盡量悄悄地把窗戶打開。卡倫也許是個不拘一格的家長,但當涉及到男孩在半夜偷偷溜進臥室窗戶的時候,她就是你典型的不滿意見的母親了。
“小聲點,”我輕聲說。格雷森將自己提了起來,一隻腿越過窗台,然後爬進了我的臥室。這邊房子的窗戶離地麵僅有不到三英尺,幾乎就像擁有自己的門一樣。事實上,六和我可能用窗戶互相走進對方的房子比用實際的門還多。卡倫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她甚至不會質疑我的窗戶大部分時間都是開著的。
在我拉上窗簾之前,我瞥了一眼六的臥室窗戶。她用一隻手向我揮手,另一隻手拉著傑克森的手臂,他正爬進她的臥室。傑克森安全地進入後,他轉身把頭探出窗外。“一個小時後在你的卡車見麵,”他對格雷森大聲低語。他關閉了六的窗戶,拉上了窗簾。
自從四年前她搬到我隔壁以來,六和我一直形影不離。我們的臥室窗戶相鄰,這被證明是非常方便的。一切都從無害的事情開始。當我們十四歲時,我會在晚上偷偷溜進她的房間,我們會從冰箱拿冰淇淋,看電影。當我們十五歲時,我們開始偷偷地帶男孩來一起吃冰淇淋和看電影。當我們十六歲時,冰淇淋和電影已經不再那麼重要,男孩成了主要關注的對象。現在,十七歲的我們甚至不會在男孩離開之前離開各自的臥室。那時候,冰淇淋和電影再次變得重要。
六的男友換得就像我換口味的冰淇淋一樣頻繁。現在她的月度口味是傑克森。我的是洛基路。格雷森和傑克森是最好的朋友,這也是我和格雷森初次相遇的原因。當六的月度口味有一個帥氣的最好的朋友時,她會把他引薦給我認識。格雷森絕對很帥。他有著不可否認的好身材,完美的淩亂發型,深邃的眼睛...總之,非常吸引人。我認識的大多數女孩隻要能和他在同一個房間裏都會覺得榮幸。
可惜我不是那樣的。
我拉上窗簾,然後轉身發現格雷森離我臉隻有幾英寸遠,準備開始表演。他把手放在我的臉頰上,露出了讓人心動的微笑。“嘿,美麗。”他沒有給我回應的機會,就直接在一個有點激情的吻中迎接我的嘴唇。他一邊繼續親吻我,一邊脫掉鞋子。我們同時走向我的床,嘴巴還緊緊貼在一起。他同時做這兩件事的自如令人印象深刻,也有點令人不安。他慢慢地把我帶回床上。“你的門鎖上了嗎?”
“再檢查一下吧,”我說。他在跳上去確認門鎖上後,又在嘴唇上親吻了我一下。我和卡倫一起度過了十三年,從未被關禁閉;我不想給她找任何理由來開始。再過幾個星期我就滿十八歲了,即使到那時,隻要我還住在她的房子裏,我都不認為她會改變她的育兒方式。
並不是說她的育兒方式是負麵的。隻是...非常矛盾。她一直都很嚴格。我們從來沒有接觸過互聯網、手機,甚至電視,因為她認為技術是世界上一切邪惡的根源。然而,在其他方麵,她非常寬容。她允許我隨時和六出去,隻要她知道我在哪裏,我甚至沒有真正的宵禁。盡管我從未把這個推得太遠,所以也許我確實有宵禁,隻是我自己沒有意識到而已。
她不在乎我說髒話,盡管我很少說。她甚至讓我偶爾在晚餐時喝點葡萄酒。她跟我交流的方式更像是她的朋友,而不是她的女兒(盡管她在我五歲的時候收養了我),不知怎麼的,她甚至讓我幾乎完全誠實地告訴她我生活中發生的一切。
在她身上沒有中庸之道。她要麼非常寬容,要麼非常嚴格。她就像一個保守的自由派。或者一個自由派的保守派。不管她是什麼,都很難搞清楚,這就是為什麼我多年前就停止了嚐試了。
唯一我們真正意見分歧的事情就是公立學校的問題。她一直在家裏給我上學(公立學校是另一個邪惡的根源),而我一直在乞求能夠上學,自從六灌輸了這個想法以來。我一直在申請大學,覺得如果我能在申請中加入一些課外活動,那麼我就有更好的機會進入我想去的學校。經過數月六和我不斷的哀求,卡倫最終同意並允許我上高中的最後一年。我隻需要再幾個月就能夠獲得足夠的學分來完成家庭學習計劃,但我一直有一部分渴望像普通青少年一樣體驗生活的欲望。
當然,如果當時我知道六會在我第一天上高中的那周離開去交換留學,我根本不會考慮上公立學校的問題。但我非常固執,寧願用叉子刺入手的肉部分,也不願意告訴卡倫我改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