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9月3日星期一早上7:20(1 / 3)

我並不經常拿出它,但出於某種原因,今天我想看看它。我猜與郝德在周六談論過去讓我感到有點懷舊。我知道我告訴郝德我永遠不會尋找我的父親,但有時我還是很好奇。我不禁想知道一個父母如何撫養一個孩子好幾年,然後隻是把他們送走。我永遠無法理解,也許我不需要理解。這就是為什麼我從不去深究。我從不問凱倫問題。我從不試圖分開記憶和夢想,我也不喜歡提起它……因為我根本不需要。

我拿出盒子裏的手鏈,戴在手腕上。我不知道是誰送給我的,我甚至並不在乎。我敢肯定,在寄養兩年中,我從朋友那裏得到了很多東西。然而,這份禮物與我那個生活中唯一的記憶相聯係。這個手鏈驗證了我的記憶是真實的。而知道這個記憶是真實的,不知何故驗證了在成為我之前,我曾是別人。一個我不記得的女孩。一個常常哭泣的女孩。一個與我現在完全不同的女孩。

總有一天,我會扔掉這個手鏈,因為我需要這樣做。但今天,我隻是想戴著它。

昨天,郝德和我決定彼此休息一下。我說休息,因為在星期六晚上之後,我們在我的床上待了很長時間,根本沒有休息。此外,凱倫要回家了,我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重新介紹她認識我的新……他到底是什麼。我們從未走得遠到能標簽化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考慮到我們甚至還沒有接吻,我覺得我還沒有認識他足夠長的時間來稱他為我的男朋友。但該死,如果想象他的嘴唇曾經碰過其他人不讓我生氣,那我就不是我了。所以無論我們是否在約會,我宣布我們是專一的。在沒有實際接吻的情況下,你能成為專一嗎?專一和約會是否互不相幹?

我自己笑了出聲。或者說是哈哈大笑。

昨天早上醒來時,我收到了兩條短信。我真的開始喜歡這種發短信的方式。當我有一條短信時,我會變得非常興奮,我無法想象電子郵件、Facebook和其他與技術相關的一切有多容易上癮。其中一條短信是六發來的,她一直在誇讚我出色的烘焙能力,然後嚴格要求我在星期天晚上從她的家庭電話上打電話給她,告訴她一切。我照做了。我們聊了一個小時,她和我一樣對郝德並不像我們預期的那樣感到震驚。我問她關於洛倫佐的事,她甚至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所以我笑了笑就不再提了。我想念她,討厭她走了,但她很開心,這讓我很高興。

我收到的第二條短信是郝德發來的,內容隻有一句:“我真不想在周一在學校見到你,太糟糕了。”

曾經,跑步是我一天中最光彩奪目的時刻,但現在卻成了收到郝德的侮辱性短信。說到跑步和郝德,我們不再一起跑步了。至少不是每天一起了。在昨天的短信往來後,我們決定最好不要每天一起跑步,因為這可能太多了,來得太快。我告訴他我不想讓事情變得奇怪。此外,當我全身濕透、鼻涕嘩嘩流、喘不上氣、臭烘烘的時候,我真的很不自在,所以我寧願獨自跑步。

現在,我呆呆地盯著我的儲物櫃,有點拖延,因為我真的不想去上課。這是第一節課,也是我唯一和郝德一起上的課,所以我對它會怎麼樣真的很緊張。我從背包裏拿出布魯克林的書,還有我帶給他的其他兩本書,然後把其他東西都放進了儲物櫃。我走進教室,找到我的座位,但布魯克林還沒有來,郝德也沒有。我坐下來盯著門,不太確定為什麼我這麼緊張。隻是感覺,在這裏見到他,與在家裏見麵不同。公立學校太……公開了。

門打開了,郝德走了進來,布魯克林緊隨其後。他們都走向教室後麵。郝德對我微笑,沿著一排座位走下去。布魯克林對我微笑,沿著另一排座位走下去,手裏拿著兩杯咖啡。郝德到達我旁邊的座位,開始在座位上放他的背包,與此同時,布魯克林也到達了座位,並開始放下咖啡杯。他們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都回頭看著我。

真的好尷尬。

在尷尬的情況下,我唯一知道的做法就是用諷刺來化解。

“看起來我們這裏有個相當棘手的問題,夥計們。”我對他們倆微笑,然後看著布魯克林手裏的咖啡。“我看到摩門教徒給女王獻上了咖啡。非常令人印象深刻。”我看著郝德,挑了挑眉。“無望的男孩,你願意揭示你的獻禮嗎,這樣我可以決定今天誰能陪我坐在教室的寶座上呢?”

布魯克林看著我好像我已經瘋了一樣。郝德笑了起來,拿起了他的背包。“看起來今天有人需要一條徹底摧毀自尊心的短信。”他把背包移到布魯克林前麵的空座位上,坐了下來。

布魯克林仍然站著,手裏拿著兩杯咖啡,臉上露出極度困惑的表情。我伸手拿起其中一杯。“恭喜你,侍從。你是女王今天的選擇。坐吧。這個周末真是不同尋常。”

布魯克林慢慢地坐下來,把咖啡杯放在他的桌子上,然後從肩上拿下背包,一直懷疑地盯著我。郝德側身坐在他的桌子上,盯著我看。我朝郝德伸出手。“布魯克林,這是郝德。郝德不是我的男朋友,但如果我發現他試圖與另一個女孩創下最好的初吻紀錄,那他很快就會成為我的窒息的非男朋友。”

郝德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同樣道理。”他的酒窩在嘲笑我,我不得不強迫自己直視他的眼睛,否則我可能會被迫做一些會導致停課的事情。

我朝布魯克林伸出手。“郝德,這是布魯克林。布魯克林是我在整個世界裏最好的朋友。”

布魯克林看著郝德,郝德對他微笑,然後伸手和他握手。布魯克林小心翼翼地握住郝德的手,然後抽回手,轉向我,眯起了眼睛。“不是你男朋友意識到我是摩門教徒嗎?”

我點點頭。“事實證明,郝德對摩門教徒一點意見都沒有。他隻是對混蛋有意見。”

布魯克林笑了笑,然後轉向郝德。“嗯,在那種情況下,歡迎加入我們的聯盟。”

郝德微笑了一下,但他盯著布魯克林桌子上的咖啡杯。“我以為摩門教徒不允許喝咖啡。”

布魯克林聳了聳肩。“我決定打破那個規定是在我醒來後發現自己是同性戀的那個早晨。”

郝德笑了,布魯克林也笑了,一切都恢複了正常。至少在第一節課的世界裏是這樣。我向椅子背後仰靠,微笑著。這一點都不難。事實上,我覺得我剛剛開始喜歡上公立學校。

課後,郝德跟在我後麵到我的儲物櫃。我們沒有說話。我換書,而他則撕下更多的侮辱性便條貼在我的儲物櫃上。今天下課後隻有兩張便條,這讓我有點傷心。他們如此輕易地放棄,而學校才開始第二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