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升枝頭,陣陣寒風在山穀呼嘯,更冷了。
雲為衫的房門緊閉,她躺在床上,胳膊耷在被子外麵,伸出了床帳,可她毫無知覺,睡得正香。
撲棱棱,撲棱棱,窗口一陣響。
好吵!睡得正香被吵醒,她有種棺材板被掀開的感覺,好困。
眼神迷離的打開窗子,飄也似的回到了床上,又倒了下去。
身體醒了,魂還睡著。
在角宮築巢的一隻鷯哥:“唉,都日上三竿太陽曬屁股了,你這個年紀怎麼睡得著的啊!”
“睡得著,我都心理變態了,要好好睡覺保持身體健康。”她嘟噥了聲。
“......”鷯哥:“你男人在角宮跟宮二吵架了!”
“哦。”
“你男人嘲諷宮二查月長老的案子毫無進展,宮二就說你男人的繼母殺得人。”鷯哥一口氣道。
“哦,誰吵贏了?”
“他們說扯平了,一個試煉沒完成,一個案子沒查清。”鷯哥又模仿宮子羽的聲音說道:“哼,金繁我們走!”
鷯哥聲音模仿的太像了,簡直宮子羽本羽到場,雲為衫這下醒了。
她伸了個懶腰,慢騰騰的坐了起來。
鷯哥看她一眼,老氣橫秋道:“人家宮二的新娘,早都起來了,還要去市集給宮二買藥呐,看看你!”
“上官淺這麼快就想毒死宮二了?”她順口接道。
“噗!”鷯哥口水一下噴出來,差點噴她臉上:“買安神藥!!”
她敷衍道::“哦,挺勤快。我不一樣,要買,我隻會買安息藥,毒死他,一勞永逸。”
“啊!原來她是要殺人?”鷯哥自認為懂了宮二,怪不得他一口拒絕了新娘子,肯定是知道要毒死他。
“我要換衣服了,非禮勿視。”她嫌棄地趕鳥道:“你趕緊抓早起的蟲吧,不然它們都睡回籠覺去了。”
鷯哥無奈的飛走了,小仙女這麼懶,隻怕會留不住宮子羽啊,不過他敢欺負小仙女,找藥毒死他也是個好辦法。
商宮,廚房裏濃煙滾滾,宮紫商咳得驚天動地。
小黑在廚房門口探頭探腦一番,發現隻有宮紫商一人,趕緊走了進去。
“你在做什麼?在廚房搞炸藥?太無法無天了吧!”小黑用手扇著濃煙道。
黑煙裏,宮紫商穿著圍裙,忙得團團轉,熏得一臉黢黑。
“咳咳咳,”宮紫商一開口冒出一團黑煙。
“這是什麼炸藥,殺傷力這麼大……”
宮紫商端了一個碟子出來,裝著幾片黑黢黢的不明物體。
小黑興奮地搓手:“大小姐厲害,這是最新研究出的暗器嗎?”
“咳咳,這是給金繁做的糕點……”
“不至於,真不至於,金繁就是冷傲了點,罪不至死啊!”
“閉嘴!這是我對他深切的愛慕之心。”宮紫商一臉憧憬道:“今天是上元節,他看到我的糕點,肯定就明白我的心了。”
“書裏說上元節,才子佳人同遊賞燈,成雙成對呢……,‘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挺浪漫吧?”小黑悠然神往道。
他從小在後山長大,從來就沒見過火樹銀花、寶馬香車,更何況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的熱鬧景象。
宮紫商聽到成雙成對同遊賞燈,眼睛瞬間亮了。
“我趕時間,再見!”說完護著碟子就跑了。
小黑:大小姐,你這麼明顯重色輕友,真的好嗎?
羽宮。下人們正忙碌的掛著彩燈、絲帶。
雲為衫吃飽睡足了,甩著兩隻手,慢慢走出房間,準備溜達溜達。
抬頭發現,宮子羽和金繁站在遠處的羽宮門口,跟霧姬夫人在說話。
霧姬夫人手裏提了一籃子香火,急急忙忙一個人走了,似乎在心虛什麼。
宮子羽和金繁開始低聲說悄悄話。
她聽見宮子羽說:“宮尚角對姨娘有成見在先,以他的性格絕不會善罷甘休。宮門之內,查了許久也沒有線索,看來要出宮門試一試了。”
“宮外?”金繁詫異。
“賈管事一直負責在舊塵山穀采買藥材的事務,外麵也許會有線索。”宮子羽低聲道。
金繁有些遲疑:“可出去查線索,太紮眼了,舊塵山穀全是角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