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為衫走進房間,看到宮子羽好像剛從噩夢中醒來。
他冷汗涔涔,喘著粗氣,坐在床沿。
又捂著胸口咳嗽了幾聲。
雲為衫拿起一旁放著的披風,輕輕給宮子羽披上。
“你感覺如何?變得更難受了嗎?”她柔聲問道。
“難受倒沒什麼,隻是我發現這毒會讓內力紊亂,隻要運功,毒氣攻心的速度就越快……”
這個描述,有點耳熟,怎麼跟她之前中的半月之蠅相似。
“那你盡量不要運功,有任何事情就找我……”雲為衫說道。
她知道半月之蠅中毒後根據每人體質不一樣,症狀不同。
就試著問道:“你現在什麼感覺?有沒有灼燒之痛,或是刺骨寒冷?”
“是冷……四肢最明顯,類似赤腳在冰上站久了,發麻的刺痛感……”宮子羽說道:“阿雲,我現在行動不便,幫我把書拿一些來。”
宮子羽定期服用百草萃,按理說應該百毒不侵才是,但蝕心之月可以讓宮子羽中毒。
而且聽了宮子羽所說的症狀,她越發覺得像半月之蠅了。
不過這裏是宮門,怎麼可能跟無鋒一樣用一樣的藥。
她覺得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雲為衫將桌上自己找出來,可能有用的書遞給了宮子羽。
她看宮子羽看得認真,自己也坐在長桌前,默默地幫宮子羽篩選可能的書籍。
“沒有打擾二位吧?”不知過了多久,月長老走了進來。
他看著桌上、地上堆滿的書,又看看宮子羽憔悴的麵容,問:“進展的怎麼樣了?”
宮子羽:“還沒什麼進展,正在翻書找是什麼毒。”
月長老正色說:“羽公子,你現在身體中毒,對於你的試煉不利,我給你解藥,再給雲姑娘服用一顆蝕心之月,你就可以安心研製解藥了?”
“不怎麼樣。”宮子羽有些生氣了,“我的試煉由別人受過是什麼道理?”
“在此前的試煉中,也是死傷者無數,隻要試煉者開口,宮門之內自有願意獻身試藥者。隻要能夠配出解藥,些許犧牲、些許代價也是允許的。”月長老又提議道:“如果你不舍得雲姑娘受苦,也可以讓別人來。”
宮子羽打量著月長老,推測他說這句話的意圖,所以沒有立馬開口。
就在月長老以為宮子羽動搖了的時候。
宮子羽搖頭拒絕,“我不想拿無辜的人試藥,沒有哪個人的性命是草芥,即便是蜉蝣朝生暮死,也無須為了我本該承受的試煉之苦而犧牲。”
月長老見他目光堅定,露出欣慰的神情,但還是堅持道:“羽公子,不要急著回答,我明日會再來問你的。”
說完又交代雲為衫好好照顧宮子羽,就離開了房間。
月長老走後,她看宮子羽一邊看書,一邊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就悄悄將燭火熄了。
不大的功夫,宮子羽睡沉了,她扶他躺下,小心給他蓋好被子。
窗外,月色被霧氣掩映,投下淡淡的光。
雲為衫一時睡不著,沿著月宮的蜿蜒小路,信步走了出去。
想到這許多天,她的修為之路,難有寸進,破邪也未蘇醒。
後山似乎還潛伏著不知是敵是友的修真之人。
想著想著,便走的遠了些,等她回過神來,到了一汪幽深的潭水邊。
月光灑在潭水麵上,波光閃閃。
突然有一束幽芒似乎在水邊一閃就消失了。
她又仔細辨認了一下,確實是一束不同於月光的幽芒。
慢慢走到發出光芒的地方,發現是在潭水邊上,一叢叢水草掩映下發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