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為衫回到藏書閣中,宮子羽正滿麵憔悴,披著外套坐在桌前看書。
邊看書,邊喃喃自言自語:“屍蟲腦為劇毒,會造成內力亂行、武功盡廢,待毒血到達心脈後就會暴斃而亡。”
“僵蠶服用後會氣血不順,呼吸不暢,通體發寒。七蛇花則會導致心腹絞痛……這些症狀,我都出現了。”
聽到雲為衫的腳步聲,他抬起頭來,給了她一個溫暖的笑容。
她看宮子羽麵前的桌子上,堆了一堆寫滿字的紙張,還有不少宮子羽翻看過的書冊。
她溫聲說道:“羽公子,不要太辛苦了,半月之期,時間很充足,別把身體累壞了。”
唉,明知道不用解,還不能跟他說,看著他這麼努力,她有一點點愧疚。
“我身體還好,阿雲,你累不累?你去休息會兒吧”宮子羽說完又低下頭去翻醫書了。
她聽見宮子羽自言自語:“……那被撕掉的最後一味藥引會是什麼呢?”
“公子可以試試,把月長老給你的蝕心之月,打開研究一下,萬一有什麼收獲呢?”她提醒道。
宮子羽想了想,戴上了手套,小心翼翼地捏開“蝕月”外層的封蠟。
他將“蝕月”湊到鼻間聞了聞。
“清苦之味……這個味道倒有些像苦心草,難道缺的成分是苦心草?”
他立刻從身邊翻過的書冊中抽出一本,翻到記錄苦心草的信息一頁。
喃喃說道:“苦心草毒性微弱,服用後雖會咯血,卻有清除淤寒、淤血之效,可是我沒有咯血的症狀……”
幾次欲言又止,她想起月長老說過不讓她幹涉試煉。
隻好把話咽了回去,默默的陪在宮子羽旁邊,幫他研墨鋪紙打下手。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又暗下來。
宮子羽疲憊不堪,累得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雲為衫坐在他身側,有些心疼的看著他。
他現在服了半月之蠅,隻需要安靜休息,度過最難熬的發作期就好了。
偏偏她不能說出真相,他還得自己勞神費力研究不可能研製出來解藥。
不過既然答應了不能不幹涉,就不能言而無信。
她輕鬆抱起宮子羽,輕輕將他放到床榻之上,給他蓋好被子,看他睡熟了。
她便在藏書閣的地板上打坐。
月上中天。
識海內,破邪一聲“主人”喚醒了她,她緩緩睜了下眼睛。
內觀識海,破邪的劍身終於又恢複流光璀璨了。
破邪也有點小激動:“哎喲,嚇死我了,終於又醒來了,還以為又要睡個幾十年。”
“主人,你快築基了啊,太好了,我還怕一覺醒來,主人變成了個老太太哈哈哈。”
“哈你個頭,睡醒了就在這裏調侃,要不是我的冰魄蓮花還在你那裏,我早就築基完了。”雲為衫笑著說:“醒了,就起來幹活了。”
破邪也醒了,是時候去月宮周圍轉轉了。
有了破邪,至少她逃命的幾率大了許多。
她轉頭看了看宮子羽還在熟睡狀態,悄悄走了出去。
她今晚想擴大一下活動範圍,沿著昨天走過的蜿蜒小路,到達了那個水潭,繞過水潭繼續前行。
不知走了多遠,來到了一處山林,借著月光看去,山林中一處凸起的地方靈氣濃鬱。
她快步朝著那處走去,走到跟前,發現是一片怪石嶙峋的山岩。
山岩上麵有一個石洞,石洞不大,一人多深,石洞中有一塊石頭。
石頭不過一個成年人的拳頭大小,石頭正中泥土上長著一株翠綠小草,散發著一股精純的火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