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奕航人老成精,瞧見陳偉這個神情便知他心中的想法。
不急不緩道:“淩戰天確實行事果敢,但那是對外人。”
“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陳奕航語氣平淡。
早在對淩戰天動手的那一刻,陳奕航就已經算計過諸多可能了,他就是擔心會有這一天。
可越是了解,越是心慌。
淩戰天除了那個弱點以外,幾乎可以說是無懈可擊。
這樣的存在,極難對付。
“所以……你想好應對的策略了?”
陳偉空洞的眼眶抬起,他的臉就好像是枯樹,皺巴巴的,看起來極為滲人。
“沒有!”
“老實說,如果淩戰天有意與我們撕破臉皮,什麼方法都無用。”
“反之,也不需要去管。”
“就是不知道,他會作何選擇了。”
陳奕航緩緩出聲。
那雙眼睛裏閃爍著寒意。
陳如封是他最寵愛也是陳家最有前途的子嗣,可如今卻是被迫放棄。
心中的怨恨可想而知。
然而他卻是忘記了,如果不是陳如封大膽包天設埋伏,也不會鬧到今時今日的地步。
但有的人,生來就不會反省自己。
他隻會認為是別人擋了自己的路。
“需要我出手?”陳偉從背後抽出一根其貌不揚的拐杖,殺意隨之外露。
“咚!”
未待陳如封回答,房間內就傳來一聲震撼的敲打聲,好似有什麼東西重重地砸在地麵上一般。
“龍尊……進京了。”
陳奕航的臉色變得難看,陰沉得足以滴出水來,拳頭緊緊地握在一起。
“淩戰天,你終是按耐不住了嗎?”
“家主,需要我出手?”
陳偉又一次重複了這個問題。
“再等等。”
“與其讓他登門,倒不如先下手為強。”
陳奕航眸子微縮,似有寒意。
“家主莫不是想故技重施?”
“不可!淩戰天來京都毫不掩飾,分明不怕埋伏,若真的有人針對他,這筆賬必然會記在我們陳家頭上。”
“那些老狐狸巴不得陳家遭劫呢。”陳奕航頗為理智。
……
“尊上,前方在修路,暫不可通行。”
邱玄眼睛微微眯起,一抹刺眼的眼光投射而下,他抬起手放在額前以做格擋。
“修路?”
淩戰天眺望前方。
隻見麵前擺放著諸多雪糕桶,把道路完全攔住。
“條條路通京都,此路不通,那就換。”淩戰天麵色平靜。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就算是九匹馬都拉不回來。
而且他完全不掩飾自己的行蹤。
從踏上征程的那一刻開始,那些有心人估計就已經注意到了。
而這也是淩戰天的目的,不僅僅能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還可以震懾人心。
隻怕有的人已經嚇得睡不著覺了吧。
邱玄微微頷首,剛想驅車掉頭,卻是看到雪糕桶旁走出一個中年男子。
“車上的可是淩先生?”
中年男子抬起手,語氣粗狂。
“尊上,奔著我們來的。”
邱玄還是那副平淡的模樣,隻是眸子裏已然多了一抹精光。
藏在西裝下的手臂微微弓起,如同一隻準備捕獵的猛獸,隨時準備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