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2年春天,杜月笙闖進上海灘的時候,高樓大廈剛剛開始興建,外灘的外白渡橋還是一座平橋,跑馬廳但見一片蘆蒿,泥城橋北荒煙漫漫。杜月笙在外灘下了船,懷揣著外婆托鄉鄰寫的推薦信向西走,轉眼之間便到了十六鋪。
十六鋪一帶地處上海水陸交通的要衝,從外灘一直到大東門,中外輪船公司如太古、怡和、招商、寧紹等都沿黃浦江建有碼頭。各大碼頭附近都是商賈雲集,各色人等熙來攘往,周圍貨棧店鋪鱗次櫛比,人煙稠密,每天從早到晚,摩肩接踵,人聲鼎沸。
剛從浦東鄉下趕來的杜月笙,看到這熱火朝天的景象,不由得熱血沸騰,一種強烈投入其中的欲望猛烈地撞擊著他的心扉。他顧不上多看,就急急忙忙找到“鴻元盛”水果店。他曉得在水果店當學徒不過是他生活的一塊跳板,他人生的舞台應該更大、更寬廣。
“鴻元盛”老板看過推薦信後,打量了一下杜月笙:人雖長得略顯單薄,但個頭還算說得過去,看上去也蠻機靈,加上看推薦人的麵子,就留他在店裏當了學徒。當學徒隻管吃住,沒有薪水,每個月隻發兩塊剃頭洗澡錢。杜月笙初來乍到,學生意的事自然沾不上邊,整天除了在店裏做些雜活,就是幫著老板娘做家務。
老板娘小名叫花兒,是老板在上海做生意臨時納的小妾。花兒看上去比杜月笙大不了幾歲,人雖說不上漂亮,但卻潑辣風騷。杜月笙長到15歲,還沒嚐過女人的滋味。每當老板不在的時候,杜月笙的眼睛就往花兒身上瞟。他雖然不喜歡花兒那副潑婦相,可每當看到花兒那凸顯的豐滿大乳,就止不住瞪大眼睛,恨不能撩起那層薄薄的小褂,抱住她親一口。
這天上午杜月笙正在給老板收拾屋子,花兒從店堂回來,毫不避諱地當著杜月笙的麵換褂子,白生生的胸部赤裸裸地出現在杜月笙麵前。杜月笙看呆了,隻覺得血直往頭上湧。
“小囝子,發什麼呆?”不想,花兒竟然挺著胸走到杜月笙跟前,舉起手裏準備換上的小褂,說:“你幫我穿上。”
這是杜月笙自有性別意識以來,第一次麵對一個赤裸著上身的年輕女人。他哆哆嗦嗦接過小褂,手指劃過花兒的乳房,花兒呻吟著向他身上貼過來。
這真是郎有情,妾有意。杜月笙一把抱住花兒,騰出一隻手在花兒胸脯上又揉又捏。花兒呻吟著,使勁往裏屋掙。
杜月笙明白花兒的意思,可是他突然停住了。他不是不想占這個送上門的大便宜,他是擔心大白天這種事情不好做。自家在上海灘尚未站住腳,這一晌要是出點事體豈不闖了窮禍!
“怕啥?老東西到碼頭接貨去了……”
花兒的聲音變得軟軟的,杜月笙被撩撥得欲火難耐,立馬與花兒摟抱著向裏屋走去。
偏巧在這個時候,前邊店堂裏傳來師兄王國生的喊聲--
“月笙,你在哪兒呢?快過來搬貨!”
杜月笙嚇了一跳,一肚子的柔情蜜意全都嚇跑了,立刻推開花兒,向店堂跑去。剛跑到通往店堂的後門口,就見老板像一座黑鐵塔站在那裏,堵住了他的去路。
老板兩眼虎視眈眈,看著慌慌張張跑過來的杜月笙。杜月笙心裏驀然一驚,表麵卻不露聲色,就像剛放下手裏的其他活計,匆匆跑出來搬貨一樣,問一聲“老板好”,腳步都沒停,就從老板身邊繞過,一溜小跑進了店堂。
這倒令老板疑惑不解了,盯著杜月笙的背影看了半晌,這才想起去看看自己的老婆。等他進到後麵睡房,花兒早已經穿上小褂,整理好頭發。
“莫不是我回來的辰光不對,攪了你的好事?”老板話裏有話。
“有啥話你就直接說吧,別拐彎抹角的。”花兒脖子一梗,若無其事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