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冥山之巔。
巍峨宮殿內,似泣似吟的靡靡之音婉轉回蕩。
寒氣四溢,符奴的額上卻沁出細汗。
“君上……饒……饒了符奴吧……”
他還在她裏麵。
她不禁痛呼,如一攤爛泥般靠著他的胸膛滑落。
她隻想快快結束這一切。
可宗正承洲哪肯就這麼放過她?
他將她摟入懷中,貼近她的耳郭。
“嗯?痛?”
聲音沉得人心尖發顫,她眸中卻無情無欲,隻有痛楚。
她不堪忍受地仰起身子,卻根本逃不出他的鉗製。
符奴感覺自己要死了。
濃濃的窒息感衝淡了撕裂般的痛,她想喊叫,卻隻能發出細弱的呻吟。
意識逐漸飄散,他森寒的聲音忽遠忽近——
“你活該。”
他斂了一身功法,任由渡過去的魔氣將她衝得七零八落。
心底的暴烈漸漸平緩……
符奴沒了支撐,癱倒在冰榻上輕微抽搐,肌膚在寒氣的映襯下顯得晶瑩薄透。
她再無氣力發出令他動容的聲音。
宗正承洲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似在看一件不值錢的物件。
“不像她了……”
他輕語,略顯嘲諷,掌心突兀地多出一團水球。
嘩!
水球毫不留情地落了符奴滿身。
符奴身體猛顫,被刺激得瞬間清醒。
“伺候更衣。”
聲音清冷,不帶半分情欲,與剛剛那個強悍暴虐的男人判若兩人。
他轉身打開暗門。
行走間,手指撚動,一身墨黑的單衣妥帖地覆在身上,掩去了令人血脈僨張的精壯軀體。
“是。”
符奴勉力撐起身子,從地上撿起褻衣匆匆裹上,不顧蔓延的疼痛,跟去寢殿。
身後傳來哢嗒一聲響,厚重的石門將那綺靡的閉關之所徹底隔絕。
片刻後——
“還疼嗎?”
宗政承洲垂眸看著低眉順眼服侍著自己的符奴,語調中沒有絲毫溫度。
如玉的指尖撫過墨色鞓帶,符奴仔細地將其係好,仰起臉望向他。
“回君上,疼的。”
兩人距離不過咫尺,宗政承洲從她的眼裏看不到任何情緒的存在,她無甚表情,就是認認真真地回答了他一個問題。
也對,她本就是失了兩魂七魄之人,不懂得什麼叫七情六欲。
還是先前那般的她更加生動有趣。
他薄唇輕勾:“疼就好。”
符奴沒有多餘的反應:“君上今日要用膳嗎?”
宗政承洲早已脫了肉體凡胎,卻作勢思考一番:“就吃前日那道清蒸火遊子吧。”
前日那道火遊子確實不錯,到底是邢老兒用了一池子天靈泉水養活的好物,比昨日的紅燒夫諸更能撫慰他的心。
邢老兒脾性暴躁,肯定會為了兩條火遊子憤怒追責,隻有這樣才有些意思。
而那被圈養在天冥山靈獸峰的夫諸,卻是成千上萬,少一隻多一隻,沒人在意,隻是難捉些罷了,不夠她受的。
“符奴這就去準備。”退後一步,符奴淺淺福禮,“請君上賜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