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奴又昏死了過去。
在宗政承洲毫無顧忌的折磨之下,昏死在他的懷裏。
她再醒來時,是躺在陰寒的石麵上的,不著寸縷,傷痕累累。
背後生疼,像是直直從空中砸到這石塊上的。
她艱難地撐起身子,從地上撿起洇著累累汙漬的宗服穿上。
石床上,宗政承洲正在閉目斂氣,著一身鑲玄紋雲袖的錦緞黑袍,衣冠齊楚。
他身邊八方擺滿了奇形怪狀的懸空石像,一縷縷黑氣在他與石像之間遊竄,甚是詭異。
她緩步走至宗政承洲跟前,福禮:“君上。”
他兀自閉目:“滾。”
“是。”
符奴神色平靜地環顧四周。
這石屋倒簡單,除了一張石床外,就皆是奇奇怪怪的石像和亂七八糟的大石塊。
門也隻有一扇。
她移步,通過那扇門離了石屋。
沿著暗道走了十來米,便入了傳送陣。
腳一落地,她抬眼一看,居然還是在幽桀峰內。
地麵微震,她垂眸看去,那傳送陣閃爍兩下,竟就地隱去。
符奴這才知道,原來傳送陣是可以隱匿起來的。
行了一段距離,這片區域一隻魔物都沒有。
它們仿佛被禁了足。
直到走出上百米遠,直到她遠遠看到那塊焦黑之地,四周才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她側頭看去,一隻異常濃黑的魔物從樹林中飄蕩出來,靜立在她跟前。
緊接著,又有五六隻魔物忽地閃現。
符奴下意識一摸腰間,竟還摸出了幾瓶藥。
但仔細一瞧,這些藥又好像並不是她胡亂拿的那些。
她作勢吞藥,卻見那為首的濃黑魔物沒有動作,像是在盯著藥瓶看。
一團黑霧形成的大手於半空揮動了一下,那魔物忽然掉頭隱入叢林,剩餘幾隻魔物在它的示意下,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符奴眨了眨眼,收了藥瓶,呆立於原地。
不消片刻,天空炸響,一道溫和的電芒融入胸口的玉符內,光影一閃,這一方土地上便沒了符奴的身影。
靜心殿內。
符奴從傳送陣走出,看著神色各異的一張張臉,無言。
她在人群中瞧見了一臉擔憂的穆北,轉頭,又看到胡嬌嬌正對著自己怒目而視。
首席長老凝視了她一會兒,神態還算溫和地道:“符奴。”
聞聲,符奴上前幾步,福禮:“首席。”
“我問你。”首席長老目光不移,像是在捕捉她的反應,“你可曾作弊?”
符奴神色坦然,問:“何為作弊?”
首席長老一噎,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比如使用一些不符合常規的手段。”
秦長老輕咳一聲,上前道:“符奴,首席長老問什麼,你老實交代便是。相信長老們自有判斷,絕不會冤了你。”
符奴點了點頭,看向首席長老:“符籙算嗎?”
“不算。”
“丹藥算嗎?”
“不算。”
符奴想了想:“男人算嗎?”
四周傳來憋不住的笑聲。
人群中的穆北臉忽地一紅。
首席長老自然也以為符奴口中的男人,指的是與她一同戰鬥的穆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