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月湊近符奴,悄聲道:“有時候我可真羨慕凡人。”
“為何?”
“凡人雖然壽命不長,但也不用日日修煉,可以做許多有趣的事。”
符奴猶然不懂。
李星月也不介意,隻是想找個人將心中的向往宣泄出來罷了。
她繼續道:“據說這融城曾經居住過兩個修真者,男人救了女人,女人以身相許,後來二人厭倦了打打殺殺,便隱居在此。”
“何為以身相許?”
李星月略微哽了一下,見符奴眼中無半點情色閃動,頓覺沒勁兒。
於是她胡亂敷衍道:“就是一個人救了另一個人,被救的那個人想要報答救他性命之人,便以救他性命之人的話馬首是瞻,做他的人!”
“哦。”
符奴似懂非懂,兀自琢摸著——
君上救過自己和李星月,所以她倆應對君上以身相許。
不過李星月不知是君上救的她,那便隻用對自己以身相許。
她看向李星月:“你可否要對我以身相許?”
李星月無語片刻,忽而笑開了懷,環抱住她的胳膊:“是,我要對符奴以身相許,以後我就是符奴的女人。”
符奴認真地點了點頭。
…………
幾人沿著滿路芳香,從繁華喧鬧的東街,行至人跡漸消的西街。
於一懸掛無名牌匾的秀雅高閣前站定。
門內人影幢幢,卻寂靜無聲。
不消片刻,一青衣老人迎了出來。
“可是天冥宗胡長老?”
為首而立的胡長老傲然頷首。
那青衣老者趕忙作揖:“胡長老請,四間上房已安排妥當。”
幾人剛隨青衣老者入內,便聽得一聲中氣十足的大笑。
“胡兄!一百二十年未見,別來無恙啊。”
說話之人中年模樣,身軀健碩,臉方額闊。
“嚴兄。”胡長老闊步迎上,拱手笑道,“看來嚴兄修為又精進了不少。”
方臉男人渾不在意地一揮手:“自然比不得已是半步分神的胡兄。”
他看了看胡長老身後的幾個小輩:“這便是天冥宗此次參與試煉的弟子?”
胡長老頷首:“正是。”
隨後他轉身朝穆北等人介紹:“這位是天淵宗的嚴長老,我宗向來與天淵宗交好,爾等切記。”
穆北等人向嚴長老行鄭重一禮,出言稱是。
身後傳來動靜,眾人回頭,見另有著青衣者領來七人。
為首老者著墨袍,神色倨傲。
“哼!”胡長老見到來人,冷哼一聲,扭頭就往閣樓上走。
身後隱隱傳來笑聲,聽著讓人不適。
穆北連忙等人跟上胡長老。
童全偷偷問:“穆師兄,來的是天極宗的人嗎?”
“嗯,天極宗與萬道宗素來與我們不對付。到時候進入煉域,要小心他們的人。”
宋昭不屑道:“瞧那長老一副眼睛長在頭頂的樣子,他還以為天極宗仍是兩三千年前的天下第一宗嗎?就那幾個小魚小蝦,我一人便都解決了。”
穆北提醒道:“師弟,雖說天極宗實力大不如前,但畢竟還是三天宗之一,不可大意。”
李星月聽得耳朵都豎了起來,正準備追問,卻見胡長老淡淡地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