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長老眼睛一眯,還未發聲,又是幾道人影落地。
是天淵宗的弟子和淩芊夢被傳了出來。
淩芊夢將將站穩,也是猛地撲跪在墨袍長老腳下,將受傷的手掌舉起:“任爺爺!您要給我和其他天極宗弟子做主啊!”
墨袍老者一驚:“怎麼回事?!”
淩芊夢淚如雨下,顫著手指了指穆北,又指向符奴:“我天極宗六人,隻餘我一人存活。陳師兄他們,皆是亡於這二人之手!我這手指,也是被他們所斷!”
墨袍老者大怒,一甩袖跑,看向胡長老:“胡先德!我看你如何與我交代!”
胡長老眼眸微凝,視線一一從天冥宗眾弟子臉上掃過,停在穆北身上。
“到底怎麼回事?”
穆北亦是恨恨地看向淩芊夢:“這女人心思歹毒,欲奪我宗之寶,致符師妹於死地。還好我遇上了深受重傷的符師妹,不然……”
他垂眸看向符奴,懇求道:“請胡長老速救符奴,天極宗一事,穆北定會給您一個交代!”
胡長老眯了眯眼,沒出聲。
“請胡長老速救符師妹!”
“請胡長老速救符師姐!”
李星月等人齊齊拜求。
“哼!”胡長老冷哼一聲,這才頂著墨袍長老氣憤的目光,揮手將符奴放置洞內大石塊上,細細探查起來。
半晌,他驀然睜目。
穆北擔憂道:“胡長老,符師妹可還有救?”
胡長老默了好半晌,才收了探脈的手,道:“有。不過……”
迎著穆北等人希冀的目光,他和藹一笑:“不過須費老夫一番工夫便是了。”
他斂氣轉身,對墨袍長老拱手:“任兄,此事我還須回去稟告道君與宗主,定會給你天極宗一個交代。”
說罷,他又看向邢長老,拱手道:“邢兄,煉域之事已畢,我帶這些小輩先走一步,來日再聚。”
邢長老爽朗地笑道:“好!來日再與胡兄共飲。”
那魔袍長老則是眼神微閃。
他自詡與胡先德實力不相上下,可奈何天極宗勢微,如今身邊又還有一個宗主幼女在,幫不上忙還得他時時護著,實在無力阻攔。
他冷哼一聲,強行挽尊:“此事若天冥宗給不出合理的解釋,我宗諸位長老必會親自上門拜謁道君,問問他,當年他親口做出的承諾,還當不當數!”
胡長老臉色一沉,強壓怒意,轉身欲走。
“不可!”
淩芊夢忽地大喊。
在場眾人皆回頭看她。
穆北更是目光如劍,直直地戳向她。
她頓住,視線掃過麵沉如水的胡長老,又掃過色厲內荏的任長老,張了張嘴,於心裏權衡一番,終是垂下了頭顱。
“哼!”
胡長老一甩袖袍,轉身:“我們走!”
穆北鬆了一口氣,從石塊上將符奴抱起,跟了上去。
融城外。
走至兩輛馬車前,胡長老停步。
他回身看向穆北:“將符奴放去後麵那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