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奴淡漠地對上他的視線,腳尖輕點,盈盈飄至台上。
“天冥宗,符奴,破丹中期。”
撲哧。
任毅意味不明地笑出聲:“我聞師妹刁蠻霸道,專行跋扈欺人之事,竟隻是個破丹中期?”
符奴不答,靈力鼓蕩,裙裾飛舞。
見她架勢全開,任毅極顯風度地伸出手掌:“無論師妹私下品行如何,左不過是個女子,如今這鬥法台上,當是師妹先出手。”
“師兄客氣了。”符奴微一挑眉,素手一抹,一把紫劍浮於身前。
台下,除了天極宗任長老和天冥宗邢長老,其餘長老皆是瞳仁震顫:綺羅劍!
其中一個美貌絕倫的女子,更是渾身一僵,蹙眉直直地盯著場中的紫劍。
隱隱察覺此象,邢長老怒哼一聲,空氣震蕩爆裂,幾個心生邪念的長老紛紛斂了念頭。
台上,任毅眼眸一眯,聲音極輕,卻蘊著渴望:“綺羅。”
符奴不再猶豫,身形稍動,綺羅揮動間發出呲呲的破空聲,往複不歇。
任毅甩劍迎上。
劍光亂舞,紫影與銀光混在一起,猝然之間,眾人隻聽得劍鋒相擊時發出的嗡吟聲。
十幾招後,任毅依舊遊刃有餘,符奴則力有不逮。
劍光乍破,眼中銀光具現,符奴忽地一甩手,原地瞬移不見。
任毅哼笑一聲,揶揄道:“師妹何必負隅頑抗?”
話落,他一個返身,竟是十分精準地擊中符奴落地之處。
符奴猛地後退,符籙連出,可任毅卻像是有所預知,她瞬移十次中,至少有七次被他準確定位。
眉頭輕蹙,符奴停止瞬移,一瓶丹藥灌下。
任毅愣怔,啞然一笑:“師妹這是帶了多少家當?這般食藥,與自戕無異。”
“廢話真多。”符奴抬眸,身周靈氣爆起,一簇簇暗紫色火焰躥起,旋於身前。
蓮步生風,在暗紫色火焰的縈繞之下,她似浮翩掠影一般欺身向前。
任毅不敢小覷,靈力陡然爆發,衣袍飄揚間,手中長劍一舞,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刺了出去。
暗紫色火焰騰空,瞬間化為淩厲劍氣,迎上道道銳芒。
鏗鏗鏗!
炸響聲不絕於耳。
瞬息間,兩人竟是過了上百招,刺目劍芒中,任毅神色越來越凝重。
那符奴一瓶丹藥接著一瓶丹藥,壓根兒沒個停歇,卻也無半點受反噬的跡象,反而靈力一層高過一層,此刻已與他一般無二。
“怎麼可能?”他震驚之餘,暗生焦灼。
眼看著逐漸落於下風,他心一橫:“師妹,你是第一個逼我到如此地步的,倒讓師兄我另眼相看了。”
他手心翻動,一條銀白色蠶蟲現於掌心。
啪!覆手一拍,銀蠶被他一掌摁入胸口。
刹那間,任毅周身銀光大顯,劍氣中驟然散發出一陣陣刺骨冰寒。
台下本一直優哉遊哉的任長老臉色一沉:毅兒竟將此毒物用了出來。
也有識得此物的弟子出聲:“這是天極宗極寒島上所飼養的寒冥銀蠶,具至寒之毒,短時間內可令使用者的靈力具備寒毒之氣。但這東西數量極少極難繁殖不說,用上了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使用後,半月之內如無赤炎草解毒,很容易傷根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