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傷啊,能幹什麼?”
“啊,這……這可為難我了。”鏡靈說這話時,竟有幾分羞怯。
符奴一頭霧水:“為難你什麼?”
“你聽不出來嗎?我可是男兒身!”
符奴詫異道:“鏡子還分男女?”
“那是當然!”
“可聽你的聲音,應當是個孩童。”
鏡靈“呸”了一聲:“隻是聲音嫩些罷了。總之,我高低也是個郎君。”
“哦。”符奴應了聲,又繼續解衣袍。
“哎哎!停!你怎麼還脫?”
符奴不解:“療傷當然要將衣物脫去,不然連傷口都看不見。”
“你當真是吃藥吃傻了,男女授受不親,你怎能在男子麵前隨意脫衣?”
“為何?”符奴思索片刻,認真道,“君上似乎也是男兒身,但我與他一起時,時常是不穿衣的。”
哢!
小圓鏡鏡麵瞬間裂開,鏡靈頓覺三觀盡毀。
良久的沉默後——
哢!鏡麵合攏,鏡靈聲調幽幽:“這君上,與你是何關係?”
符奴垂眸,想了好一會兒。
以前她聽君上說過,她是他宣泄魔氣的鼎爐,鼎爐是要脫衣與他那樣修煉的;可後來,即使他不受魔氣侵擾,也時常與她那樣……
那她還算是他的鼎爐嗎?
他們算什麼關係呢?
“啊!我知道了!”鏡靈一聲驚呼,將符奴的思緒拉回。
“你知道何事?”
“君上便是你的夫君!”
“夫君為何物?”
“我問你,你與君上是不是經常……那樣那樣、這樣這樣?”
“那樣那樣、這樣這樣,是哪樣?”
鏡靈頓住,片刻後歎息一聲:“你把我舉起來。”
符奴將小圓鏡舉到眼前。
鏡子裏忽然白霧縹緲,符奴的麵容漸漸隱去。
沒一會兒,裏頭出現了一對一絲不掛、相貌模糊的男女。
鏡靈道:“你看好,你與那君上,是不是平日裏就是這樣這樣?”
符奴湊近了些,看著鏡中二人的動作,肯定地點頭:“對,就是這樣。”
她手指向男人:“這個,是君上。”
視線在男人誘人的後臀處停留須臾,她倏然紅了臉,心底泛起絲絲潮意——
原來君上做這事時,是這副模樣。
不自覺地咬了咬下唇,她又指向女人:“這個,是符奴。”
“那就對了嘛!你與他時常做這事,那他就是你的夫君。”
“夫君……”符奴喃喃念道,腦海內浮現宗政承洲的俊顏,忽然就很想抱他、吻他,很想與他那樣那樣。
見符奴麵紅欲滴,目中水波流轉,鏡靈掃興地叫囂道:“行了行了,別思春了!先辦正事,出了幻境你就能和你的夫君團聚了。”
“哦。那我該如何?”符奴斂了神思,一時不知道到底是脫還是不脫。
“你把我放遠些再脫。”
符奴依言將它挪遠些,蓋上。
一陣窸窸窣窣伴隨著細細的悶哼過後,符奴將衣物穿戴好,拿起小圓鏡:“好了。”
小圓鏡照出一道金光來,掃視了一番四周:“左前方,第二根柱子上那條雕龍的右眼。”
符奴走至它說的位置,摁住雕龍的右眼。
哢嗒哢嗒——
一陣機括聲響起,柱子後麵的牆體忽然向左右兩邊分開,一團暗淡的紫光飄浮在一座耀目晶石鑄成的墓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