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琉璃塔。
塔內寶物盡空。
任毅看著眼前打算拚死一搏的龍騰,哂笑道:“把赤炎草交出來,我考慮留你一個全屍。”
龍騰亦是嘴角輕勾,從儲物袋內摸出一叢赤紅的束草:“要赤炎草救命?我現在就撚碎它,看你體內的寒毒還能壓製到幾時。”
“你把赤炎草給我,其他寶物我一概不要,也絕不再向你動手。”
“笑話!其他寶物本就是我與紜兒師妹先行尋得,與你何幹?何況你殺了我師弟師妹,如今還想讓我救你,是否太異想天開?”
任毅眼裏劃過一道陰狠:“你當真要與我魚死網破?你自己死不要緊,你身後的師妹卻未必想死。”
龍騰一愣,側首看向身後的曾靜紜,又看了看堵著塔門的兩名萬道宗弟子,眼裏閃過一絲不忍與不甘。
就在他分神之際,任毅猛地前撲,他迅速反應過來,靈火急速包裹住掌中的赤炎草,欲毀之。
“且慢!”任毅急喊。
龍騰與他拉開一些距離,喝道:“你這個小人,當真詭計多端!”
任毅眸光連閃,忽地看向曾靜紜:“這位師妹,我沒有執意於要鬥個你死我活,隻要你們將赤炎草給我,我們便相安無事。”
曾靜紜心知符奴一死,任毅就是琉璃幻境內第一人,她有些意動。
“龍師兄,要不把赤炎草給他吧?”她挪步到龍騰身側,眸中水光瀲灩。
龍騰卻是難得神色決然:“紜兒師妹,你不要輕信他。傳送陣馬上就開啟了,隻有出了幻境,我們才真正安全。”
任毅心裏恨得緊,出了傳送陣哪還有他說話的份?
他麵上不顯,出聲道:“據說道君手上亦有赤炎草,我也不是非這株不可,大不了讓我父親用重寶去拜謁換取。你現在給我,我放你們一馬,不給,便死。”
龍騰冷笑一聲:“道君?先不說你撐不撐得到那個時候,單說你殺我天冥宗弟子,便不可能從道君那兒換得此草!”
“誰說我殺天冥宗弟子了?”任毅問門口的兩個萬道宗弟子,“你們嗎?”
兩人搖頭。
任毅笑了,陰惻惻地看向龍騰:“那便是了。殺了你倆,誰又能知道我殺過天冥宗弟子?”
龍騰麵色一凜。
唰!一道勁風從身側躥過,他手上的赤炎草猝不及防被人奪走。
龍騰不敢置信地看著走到任毅身旁的曾靜紜:“紜兒師妹,你這是為何?!”
曾靜紜神色黯然:“龍師兄,給他吧……我們鬥不過他的。”
龍騰急道:“你……!赤炎草在手,他才會投鼠忌器啊!”
曾靜紜搖頭,楚楚可憐地看向任毅:“任師兄,你可否說話算話,放了我們?”
任毅盯著她看了須臾,伸出手掌。
曾靜紜沒有猶豫,將赤炎草放到他掌中,指尖撤回時輕輕掃過他的掌心。
她垂眸,淺咬下唇,長長的睫毛下兩顆晶瑩的淚珠垂落。
任毅眼睛微眯,轉而望向手中的赤紅藥草。
四周靜得呼吸可聞。
忽然——
砰!龍騰身軀直直撞到塔壁,滾落於地,無數細小銀線猛然躥出,將他捆綁,吊至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