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石蘭麵色微變:“不可。聽聞吳嗔師兄性子乖張,凡人也好女子也罷,隻要是得罪了他,便是說打就打,說殺就殺!嫣兒是我極看重的侍女,不能去冒這個險。”
柳長靖下意識皺起眉,有些不快。
不過一個凡人賤婢罷了,有何不能的?
但他嘴上不能這般說,還得忽悠著。
“師妹不要這麼快推拒。隻不過是些傳言而已,我雖厭惡吳嗔,但也真沒見他欺辱過凡世之人,你還是好好想想。若是做了這件事,你就能獲得試煉資格,但這婢子不一定會遭他毒手;若是不去做,那明日你是無半分勝算的,也隻好打道回府,你禹城分宗怕是也要痛失不少資源。”
見她開始猶疑,柳長靖又補充道:“師妹還不知道吧?如今天玄六宗戰事越發激烈,一向神鬼莫測的道君宗政承洲悍然出手,混亂峽穀已被夷為平地,修為禁製自然也就破了,此刻那兒已被天宗全麵占領。而太上帝君至今都無音訊,我玄宗無人可掣肘。”
“什麼?!”古石蘭驚得站起,“這消息是真是假?我為何一點也不知?”
一旁的符奴因為驟然聽到某個名字,微微怔了怔,心緒不受控地翻湧起來:
他果真還是那般暴躁,居然將好好的一處峽穀給毀了。
隻不過,他那樣深入簡出的人,怎的會突然出山?
她想不通,回過神來用力將雜念摒除,平複了心緒。
這頭柳長靖稍顯優越地輕哼一聲:“當然是真。隻不過是幾日前的事,戰報還未送至各分宗罷了。你要知曉,此次試煉乃是之前便定好的事,天宗仍須守約,但這也是最後一次和平試煉了,往後定是會凶險百倍,所以師兄希望你慎重考慮。”
古石蘭心裏動搖得厲害,抬眸望向符奴,囁嚅片刻還是問出了口:“嫣兒,你可能去?”
符奴神色淡淡:“若嫣兒辦成了這事,師姐便可去得了東天塹?”
“自然是這樣。”
“那此事就交給嫣兒吧。”
古石蘭抿了抿唇,感動莫名。
柳長靖拊掌大笑:“好好好!師妹,你這個婢子忠心耿耿,當真難得!”
說罷,他將藥交於符奴手中,叮囑道:“你將這噬靈粉收好。晌午時分去韋陀堂倒數第二間廂房裏等著。”
符奴將藥妥當放好:“好。”
…………
晌午時分,韋陀堂倒數第二間廂房內。
符奴趺坐吐息,大混元訣緩緩於體內流淌。
房內安靜得能清晰可聞輕淺的呼吸聲。
不過須臾,她忽地睜眼,收了功法,換了個乖乖巧巧的姿勢坐到木椅上。
果然,沒一會兒,柳長靖和古石蘭前後腳推門而入。
古石蘭手裏端著一碗靈香四溢的獸奶。
柳長靖則是懷裏抱著一個昏迷的女子。
那女子衣著不算華麗,但處處透著講究。
待柳長靖將人放到榻上,符奴細瞧一眼,心裏頓時浮現一絲古怪別扭的感覺。
這女子,竟與她原本的麵貌有七八分相似!
她指尖拂過麵頰,暗暗吐了口氣,還好她此時戴著麵具,不然多少有幾分尷尬。
“愣著做甚?快將藥放進去!”柳長靖扭頭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