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長老深以為這道君不如傳聞中那般不近女色,暗道體現自己價值的時候來了。
遂殷勤道:“稟道君,我宗機緣之下得了六塊太上忘情訣殘篇,宗主在其基礎上自成一套功法。雖不如綺女那般威能,但也甚是巧妙。其中基礎篇更是有一番奇用,且特別適合未出閣的女子修煉。那滋味……”
說到這兒,他稍稍抬眸,卻見一片冷然,又瑟縮著噤了聲。
宗政承洲勾了勾唇:“看來你好像沒什麼用了。”
撲通!
張長老雙膝跪地,慌亂恐懼瞬間爬上麵容。
“道君,還能用到老朽的啊!還能用到!道君此番潛進萬神宗,或是有目的?老朽亦有些暗手,定能安排得妥妥當當!”
宗政承洲不言,眼神冷厲幾分。
張長老麵皮一抖,心知自己僭越了。
他思緒急轉:“聽聞天冥宗的裴宗主派人暗中調查了數十年,仍未堪破我宗宗主之真身。與其從外部打入,道君何不再給老朽些許時日?老朽已位列地級長老,離窺見宗主真容那一日也不會太遠。日後老朽就是道君放在忘情宗的一顆棋,一顆隻聽憑道君安排的棋!”
他哆哆嗦嗦,恨不能將心拋出來以表忠心。
“也是,裴立那小兒確實低智,不是那人的對手。”
宗政承洲毫不遮掩對自己便宜徒弟的鄙夷。
他將玉牌收起,邁步,與顫巍巍的老者錯身而過。
“那人既藏得如此之深,你便將人挖出,本君看看他有幾分本事。”
“是!老朽定當全力以赴!”
張長老應得鏗鏘有力,隻覺身邊一陣風拂過。
再小心翼翼地抬起頭時,對方已連殘影都不見。
他起身,大大地鬆了口氣,又止不住哀歎。
前些時日,他剛聽聞道君將混亂峽穀夷為平地的消息,沒承想這煞星居然悄無聲息地來了西天塹。
起初撞到這煞星手裏,他滿以為自己要交待在這兒。
畢竟忘情宗向來采取單向聯係,他手裏並無太多有分量的信息,隻得雙手將自己下屬的身份奉上,以求保命。
可那人根本毫不在意,還提出了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請求——
為他拿到一個東行試煉的弟子身份……
直至此時,張長老仍是腦中一片混沌。
…………
符奴跟著羅管事到了一個名為陸衍宗的三流門派。
破丹巔峰的羅管事便是這裏的一宗之主。
待了不過半日,就有一中年女子前來召見。
女子不過破丹中期,卻風韻十足,舉手投足間自成一股別樣的魅惑。
雖修為比羅管事還要低上不止一階,但侍立在一側的人卻是羅管事。
女子如驗貨物一般仔細問訊了一番符奴。
如,出身如何,生辰八字,有何長技。
直問得一旁的羅管事冷汗連連。
好在符奴頗有耐心,盡管是胡編亂造一通,卻也答得條理分明。
問罷,中年女子甚覺滿意,這才將羅管事揮退。
符奴靜靜瞧著,未露半分怯態。
女子笑笑:“不錯!你這小女子心性倒也堅韌。若是平常凡女見了此狀,早已驚恐不安。想來是羅管事已與你交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