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玦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一步跨進門:“師傅不用多慮,如何稱呼都成,你開心如意便好。”
見他徑直坐到椅子上,符奴低歎一聲,將門關上。
走至他跟前,她福禮道:“見過帝君。”
看著眼前低眉順眼的符奴,白玦扯了扯嘴角,將心底那股怪異的感受壓下。
“師傅,你坐吧。”
說罷,他隨手施了個結界。
迎上符奴詫異的目光,他解釋道:“徒兒真有許多話想與師傅好好說說。放心,既然我已與你遇上,宗政承洲也不會那麼不識趣。這點情麵,他還是要給的。”
符奴不解:“你很了解他?”
“不算。但如今世上,也隻有我知曉他真正是個什麼性子。”
“他是個什麼性子呢?”符奴毫不掩飾對宗政承洲的好奇。
白玦目光微凝,直直地盯著符奴:“師傅,你不會愛上他了吧?”
“嗯。是吧。”符奴坦然答道。
“……”白玦半晌才回過神,“不,你愛的不是他,也不可能愛上他。”
這下輪到符奴恍神了。
“為何不是他?又為何不可能?”
白玦瞧見她懵懂又茫然的樣子,心裏泛起一些苦澀。
“或許你忘記了某些人,或許你本就是無心無情之人。”他默了默,拿出一枚晶瑩剔透的玉玨來,“這個,你還記得嗎?”
符奴接過玉玨,上麵刻著一個字,如同刻入了她的心裏——
“珩”。
很是突然地,一陣悲慟的情緒襲來,讓她鼻尖發酸。
“珩……”她喃喃,“是誰?”
白玦搖頭:“不知。應是師傅的已故友人吧。”
已故……
符奴捂住心口,胸腔裏好似有隻作惡的大手在拉扯她的心髒。
白玦連忙探上她的脈絡,灌入一絲和緩的靈力,直到她麵色不再蒼白,才收回手。
“白玦,”符奴聲音低啞,“這枚玉玨……還是你收著吧。我不想看到它……好難受。”
聞言,白玦愣了愣,聽話地將玉玨收起。
見她情緒低落,他默了默,將話題轉到自己身上來。
“師傅,我不是存在欺騙你。其實那日見你,我便看出你隻是一縷殘魂。兩千多年來,我一直在尋找你隕落的真相,四方遊曆,隱姓埋名,隻為獲得你一絲一毫的訊息。隻可惜,你一直藏在宗政承洲身邊。
“兩千五百年前,你率領天極、萬道二宗滅萬元宗,你與我說已找到可助你衝破天人之境的至寶,獨自前往秘地,不料等來的卻是你魂解的消息。
“而此中真相,或許隻有當初被困在秘地內的宗政承洲知曉。奈何大戰之後,他受鬱無塵庇護,龜縮在天淵宗內,我幾番前去未果。”
說到這兒,他苦笑一聲,道:“直到後來他建立天冥宗,我再去尋他……卻已然奈何不了他。”
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他略窘地咳了兩聲。
“總之,他沒有告訴我你的下落,也沒有提起你魂解那日到底發生了何事。我立於天冥山之巔,隱隱感受到你的氣息,當時就有所懷疑,他是否使了什麼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