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靜紜垂首歎道：“或許是我想多了吧。”
半刻鍾後，眾人交換完靈寶，滿意落座。
之後進入下一個事項。
萬神宗一弟子高聲道：“至於領頭之人，也無甚可說，不如就程師兄受些累吧。”
萬道宗向來以萬神宗馬首是瞻，也有人出言附和。
“我等也覺得甚好。論修為，程師兄當是窺虛之下第一人也；論能力，這次的議事也是由程師兄召集，諸多事宜都考慮得如此周到。若是程師兄領頭，我等皆信服。”
程開林笑笑，擺擺手：“抬舉了、抬舉了。”
話雖這麼說，其中卻有掩不住的傲意。
他用餘光瞥了瞥那兩個格格不入的人，心中越發輕視。
視線又落到同樣無語的柳長靖身上。
柳長靖下意識看了看吳嗔，見吳嗔一臉寒霜地自飲自酌，渾然不在乎的模樣。
萬神萬道二宗已然表態，柳長靖也隻好站起身來：“我萬靈宗同無異議。”
程開林笑了：“那程某人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一番虛與委蛇過後，眾人散去。
符奴自是要跟著古石蘭走的。
剛站起身，卻被人拉住。
她垂眸，看著手腕上白皙分明的手：“……周師兄，還有何事？”
宗政承洲不答，抬眼看向一臉震驚的古石蘭。
“古師妹，那日將這婢子救下，也不全是我的功勞，虧得她自己聰穎，我才有機會將人帶出來。這等伶俐的女子，我甚是欣賞，不如就讓給我吧，價錢你開。”
符奴一愣，不滿地看向他。
古石蘭亦是皺起了眉。
二人還未出聲，白玦忽地站起，抓起符奴的另一隻手。
“古師妹怕是忘了，之前就已應承過我，借這婢子予我。”
聞言，宗政承洲冷笑出聲。
“吳師弟院裏不是已有一個嫣兒？雖隻像個七八分吧，倒也能解一時相思。”
符奴抿唇，腦中一下清明。
那個嫣兒，莫不是自己的替代品……
這白玦……心理不似康健。
白玦亦是氣惱，偏又是事實。
他下頜咬的繃緊，默了默，忽然道：“起碼是個完整之人，倒不如你瘋魔……”
說到這兒，他一頓，看向有些發怔的符奴。
宗政承洲眯縫了眼，眸光微紅。
隻有古石蘭一頭霧水地道：“二位師兄莫不是有何過節？二位有所不知，嫣兒乃是我故人之妹，我亦是受人所托，萬不能將她當作物什賣出借出的。”
符奴回神，一甩手，脫離兩人鉗製，站到古石蘭身邊。
“想來想去，還是古師姐待我最是真心。”
古石蘭頷首：“那二位師兄，我們便先告辭了。”
說罷，欲走。
可隻三步，她就身子一軟，斜著倒去。
還好符奴手疾眼快，一把將人扶住。
她回神怒斥：“誰動的手？！！”
白玦一臉無辜，搖了搖頭：“不是我。”
宗政承洲緩步向前，將古石蘭從符奴懷中扯出，往後一拋：“你的師妹。”
白玦下意識接住人，眼前光暈驟閃，下一秒，已空無一人。
他額角青筋跳動。
忍無可忍，一掌劈出。
巍峨的殿門碎裂成屑。
等他心情平複，將古石蘭送回，剛踏入院子，嫣兒便笑著迎了上來。
自打能說話，她笑得也多了。
“師兄，嫣兒溫了些獸奶，這會兒可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