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奴忍受著悲痛,看向圓臉女子:“那你呢?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圓臉女人不忍地歎息一聲:“我……這一切皆因我而起,我必須親手結束它。”
“因你而起?這與你何幹?”
“你可知,這天外仍舊有天,這世間也並非獨一無二。你剛剛所見的那些畫麵,也並非都是發生在這個空間內。我便是來自其他空間,見你殘念甚重,又防你禍亂人間,才設置了這一切。”
符奴搖頭:“我不懂。”
“你已停在殘魂階段,必然是無法再知曉。隻有如宓南嫣那般破碎虛空,方能窺見另一方天地。”
“既如此,你又何必打碎我的夢,我甘願沉淪,何不成全我個徹底?”
“實不相瞞,我已靈力不支,不久將收回所有神念,回到我所在的世間,所以故事也應該結束了。唉……或許一開始就錯了,一開始就不該如此設定,不合應是渡君成魔……”
“渡君成魔?那合該是什麼?”
圓臉女子眼裏竟有憐惜:“奴非奴,本應是至尊道君的心尖寵。”
“奴非奴,本應是至尊道君的心尖寵……”符奴重複了一遍,喃喃出聲,“這麼長嗎?”
圓臉女子臉色變得嚴肅:“正是。恰恰是這十五字真言,方可透出一絲生機……罷了罷了,說這些都太遲了。”
話落,像是有什麼預兆,四周的空間扭曲起來。
符奴泣聲道:“我該離去了嗎?”
圓臉女子點頭。
符奴又道:“可我還想他。”
圓臉女子抬頭看了看天,隻見一切逐漸歸於混沌。
“你之所以會想念,不過是因為你有念想。等這一切結束,你的意誌也將消失,那時,你就不會在想他了。”
符奴心中湧起悲傷,卻知一切已無法挽回。
思緒在碎裂,心髒在碎裂,腦海中的畫麵像是被人抽絲剝去,一縷一縷緩緩消散。
連那個刻骨銘心的人也慢慢變得陌生。
她心有不甘。
她還沒告訴他,他就是阿珩,從始至終,她愛的人隻有他一個。
她與他之間發生的一切,永遠是不平靜的,永遠像是隔著一層戳不破的窗戶紙。
她真的很像安安穩穩地和他在一起,就想如今的宓南嫣。
可她沒有機會了,她生來不過一道殘魂,又有什麼資格呢?
像是感受到她濃烈的痛苦,圓臉女子揮了揮手,有什麼東西鑽入了她的腦海。
一些不曾有過的開心記憶突兀地冒了出來。
原來還是萬元宗少宗的宗政承洲,完全沒有如今這般冷漠。
他會略顯呆愣地害羞,會紅了耳尖,會哄她,會在情動之時熱烈地表達自己的愛。
可符奴知道,這些都是屬於宓南嫣的。
回憶又如光速退去。
她的身影開始隨著空間扭曲,漸漸融於這世界。
“你……到底是誰?”一絲微弱的聲音從這世界裏響起。
圓臉女子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塊如方磚一般的奇怪東西。
“方磚”發著微光,上麵顯示著更加奇怪的字符——“2.39”。
“我?”圓臉女子語調縹緲,“不過一個為愛發電的冤種罷了,不足掛齒。”
隨著女子的話音落下,整個世界變得混沌一片。
好似回到了最原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