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無法接受(1 / 2)

三天後,病情漸漸轉好的府台大人走出所靜養調理的一家農戶的大門,抬頭望著美麗的藍天自語道:“遣人到瓊州府送信也有幾天了,大概今天也該有人來接了吧!”

幾天中,經過幾次與府台大人的交談了解,林逸知道府台大人姓馬,名憂之。當然,他也把自己的姓名告訴了府台大人。他還從府台大人處了解到現今的狀況與後世曆史中所記載的相吻合。歐美列強已到了殖民時代的中期,滿清的貴族為了維護他們少數人的統治和特權,害怕廣大人民群眾的警悟,對內欺壓奴役百姓,對外閉關鎖國,已遠遠落後於列強。根據曆史記載,再不多久,由於太平天國與滿清政府的內耗,很快就會被經過明治維新而發展強大起來的野蠻殘暴的日本帝國所超過,再後幾十年的曆史將是中國人最痛苦最悲慘的一段曆史。

想到接踵而來的中華民族的苦難,林逸亦是熱血沸騰,又憂心重重,既為自己擔憂,也為中華民族擔憂。他也是一個熱血青年,在兒時常聽其爺爺講述抗日戰爭的故事;初中時喜歡看一些軍事小說;高中在迷上網絡遊戲的同時,也迷上了軍事知識,比如各種槍械結構、原理等;他還加入了全國某一著名軍事網站的一個激進組織——複興社,裏麵許多誌同道合的朋友,經常談論一些軍事理論,讓他獲益非淺!考上大學後,軍事政治仍是他的最愛,每天瀏覽軍事論壇是他每天必做的事情之一。

林逸在華南理工大學選學的是機械物理專業,這可能與他小時喜歡槍械和喜歡折騰他姐夫那輛破摩托車有關。他喜歡飆摩托車,摩托車時常被弄壞,又不敢告訴他姐夫,隻好自己瞎弄,一來二去,次數多了,倒對此熟練了。但他姐夫那輛摩托車卻因此而壽命短了許多。

林逸的心裏在掙紮,想到中華民族的不幸,反而對自己錯亂地來到這個時代後產生的痛苦少了許多,卻多了一種責任。他知道自己能力有限,現在身無分文,白衣布丁一個,生存亦感困難,又何從談其它?

“知道了國家民族今後鐵定的悲慘命運而又不思去改變它,能對得起心中的民族魂嗎?”林逸反問自己。想想在後世自己也沒有什麼放不下的人,除了一個令自己心痛的女人,一個關心自己的姐姐外,卻也了無牽掛。“那個令自己心痛的女人早已是別人的女人了,姐姐自有姐夫照顧,我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既來之,則安之!男兒何處無天地?”林逸放開心中2000疙瘩,豁然道。

幾天的接觸,府台大人一是有感於林逸的救命之恩;二是林逸相貌清秀,性格爽朗,一見就令人心生喜愛;三是林逸談吐清晰,奇思妙想層出不窮,令人匪夷所思,是個讀書斯文人,不由又增添了許多好感,心中決定要好好報答於他。他見小夥子沒有長瓣子,就好意提醒道:“盡管公子是一個南洋華僑,但如果想在大清國生活,還得先戴一個頭巾為好,待到了瓊州府後,再想辦法戴個假瓣子,這樣會少許多麻煩。”

“多謝府台大人提醒,在下本是回國尋親的,卻不知親屬早已搬走,不知遷往何處了?在下現下也不知如何是好!”林逸覺得府台大人說得有理,還有點想靠住府台大人這棵大樹的意思,不由地說得自己有點可憐。

“恩人,你不用著急,先跟老夫回瓊州府再說吧,到時,我們再慢慢想辦法尋找你的親人。”府台大人安慰道。

林逸應聲稱是,又對府台大人說:“大人,請不要再叫我恩人了,能遇到大人是我的緣分,能救下大人,是我的福分,僅舉手之勞之事,何足掛齒?再說以後我不是還得仰仗大人您嗎?”

府台大人點頭讚許,很滿意!

下午,瓊州府派來一隊約三百人的綠營來接府台大人,帶兵的是一位三十多歲,臉長胡須的魁梧男子,姓陳,名雲山,是駐瓊州府綠營的一個把總。

一路顛簸,林逸一直在為將來的生計出路苦思。在府台大人的邀請下,他答應先暫居於他家。陳雲山本是一個不苟言行的嚴謹軍人,看到向來眼高於頂,難於親近的府台大人如此看中這一著裝怪異的青年,不免充滿了好奇。“這個青年年紀不過二十來歲,相貌少見地英俊,卻不知為何滿臉愁雲?”陳雲山想著不由靠上前去與林逸打招呼,“小哥,好啊!看你相貌堂堂,不知家居何處?為何愁雲滿布,心事重重的樣子?”

林逸見是這一隊兵的頭兒,不好得罪,加上曆來對軍事感興趣,以前對清朝的軍隊有許多疑惑,現在正好可以探個明白,於是與陳雲山乘著路途無聊娓娓交談起來。

林逸說自己是歸國華僑,早年祖輩移民去了東南亞的馬來國,幾代下來差不多融入了當地的民族中,所以各方麵有別於國內。他還講了許多國外的奇聞異事、文化曆史、科技教育、國體政治等等。當然,這些作為一個現代普通的大學生都從課本學過,林逸隻不過是說了一個概況。可聽入陳雲山耳中就不同了,他驚為天人。他不知道世界有多大,以為大清帝國就是世界的中心;不知道地球是圓的;不知道不用馬,也能拉很多東西,那就是火車。林逸也從陳雲山那裏問明白許多以前自己疑惑的地方,知道清朝的兵種分為馬兵、戰兵、守兵、水師,軍隊形式有八旗兵、綠營、鄉兵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