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趙大叔這車確實寬敞,這後座確實舒服。

以後買車也買這樣的。陳青這樣想著。

這時,他的餘光瞟到了手裏的牛星二鍋頭。

說一件可能有些丟臉又可能沒什麼的事,今年二十歲的陳青還沒喝過白酒。

更不用說在白酒中長期占據一席之地的名酒二鍋頭。

陳青這個人是很有好奇心的,所以他突然想嚐嚐。

往日裏他會擔心自己喝醉做傻事,現在今非昔比,他是堂堂準神官,已經不是人了。

也不對,應該說已經不完全是人了,那麼應該可以抵擋酒精的力量。

於是陳青說幹就幹,仰頭灌了一口。

有點辣,但似乎還有點好喝。

陳青喝了一口,沒品出味兒來,於是又灌了一口。

“小陳啊,”趙大叔通過後視鏡看到陳青的動作,“你這是瞎喝,不要著急讓酒進到肚子裏,要讓它在你的唇齒喉舌之間多待一會兒!”

“明白。”陳青點點頭,又喝了一口。

這回他沒有急著讓酒趕緊劃過喉管和食道進入胃裏,而是讓酒在嘴裏待了好一會兒,直到每個牙縫都嚐到了酒味兒,才讓酒慢慢地滑過喉管,滑過食道。

廉價酒的刺激和白酒的些許香味兒從陳青的胸腔口腔鼻腔上湧,逐漸滲入大腦。

這種感覺有些舒服,也有些不舒服。

躺在舒適的座椅裏,陳青有了點困意。

“小陳你看,”趙大叔抬起一隻手指向天空,此時夜幕漸漸降臨,天空中已經有幾顆寥落的星星,“那邊最亮的是北鬥星,山北在山的北邊,追著北鬥星走,哪怕是瞎子也能摸到山北。”

“趙大叔,”陳青眼睛微微睜開,他紅著臉,但是口齒很清晰,“你把我當小孩子呢?這誰不知道啊?”

“我就不知道。”趙大叔的眉眼低沉下來,“我摸了二十年,還沒摸到山北。”

“這不,已經快到了嗎?”

陳青眼睛睜得更大了些,出聲說道。

“快到了?!”趙俊山猛地坐起來,“快停下,我下車!”

“沒到,還在山裏。”

陳青輕輕拍了拍趙俊山的後背。

趙俊山聞言,又倒了回去。

山裏崎嶇蜿蜒,但趙大叔開起車來卻穩如老狗,完全不像一個喝醉酒的人。

或許他酒量很大,這點酒根本不會醉。

陳青不再緊張,靜靜地欣賞著山裏的夜景。

現在是十月中旬,山裏還有著不少綠色,在夜色下成了墨綠。

深色的組合顯得幽深,總是給人以些許神秘感。

陳青在趙大叔趙海身上看到了一些神秘感,不過他還沒有去追問。

倒不是不想問,而是一時半會顧不上。

幾大口二鍋頭染紅了陳青的臉頰,卻沒能讓陳青精神渙散,他看向山林深處的目光,反而是更加凝聚。

車子在山間繞啊繞,偶爾會經過一些視角不錯的地方,適合拍照。

陳青掏出西瓜X拍了一張,照片沒有一點模糊。

但照片裏麵,隱約有一個不該存在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