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拜托您……您的在天之靈,保護我與姐姐吧……”少年如同困獸,喃喃自語道。
手指扣緊了木箱子,指甲血跡斑斑,混著箱子上陳舊的塵土,變成血泥。
他坐在狹小昏暗的房間裏,目光冷凝,終於狠下心來打開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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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裏隻有三件東西。
一件,是一身紅衣。他將紅衣取出來,上麵紋繡著精美的鳳凰。金色的絲線針腳細密,紅色的綢緞燦如烈陽。
“這是……”明遠抱著那件衣服,眼眶濕潤。
他好像看見,那漂亮溫柔的婦人坐在桌前,點燈熬油,一針一線,為她的女兒,縫製出這樣一件火紅精致的嫁衣。
他紅著眼眶,將衣服好好疊整齊放在床上,這才去看壓在嫁衣下麵的東西。
是一本古老的典籍,和一封信。
那本古老的書冊上,書有《xx妖圖》。前麵兩個字眼,似乎被人用刀摩擦掉了,看不真切。後兩個字倒是清晰可見。
他將書冊取出來放在一邊,打開了那封信。
“蘊兒,遠兒親啟:
如果你們看到這封信,想來我已經離開了。
對不起,我的孩子們。娘不是一個好娘親,沒能陪伴你們多一些時間,你們也許已經吃了不少的苦。
可是娘沒有辦法。
娘隻希望,你們能健康,快樂的過完這一生。
娘相信,即使娘離開了,明家也至少能讓你們吃穿不愁。
希望你們知道,娘永遠愛你們。
真想看到我的蘊兒出嫁,遠兒娶妻生子啊……”
明遠握著這封信,鼻尖泛酸。他仔細看了幾遍,終於將他疊起來,準備塞回信封。
卻陡然看到信封內壁,似乎有些墨色筆跡。
他神色一凜,小心的將信封從側麵拆開。
“我的孩子。如果你看到這個,請千萬記得,閱後焚燒。
母親原名拓跋語,是拓跋氏的後人。這本妖圖,是我最後從拓跋氏帶出來的東西。
不知遠兒如今多大了,若已經修煉,必然遇見了體內經脈堵塞的難題。
這都要怪母親。當年母親懷遠兒時,曾受過重傷,命不久矣,腹內的孩兒也先天不足。母親逼不得已,隻能吞下了一枚拓跋氏留下來的妖丹,來保證我與遠兒的生命。
母親實在舍不得遠兒就此離開母親,都怪母親,想來不能修煉,一定讓遠兒痛苦萬分。
母親多年研究,破解之法,卻發現這法門妖圖錄,似可化解。隻是大概需要吃上許多苦頭。
原諒母親,因為自己的私欲,將遠兒置於這般田地。
如若有一天,你們想要離開這裏,千萬不可將這妖圖的存在公諸於世。切記,切記。”
明遠神色怔愣。
原來自己體內的經脈堵塞,竟是因為一枚保命之用的妖丹……
可那在自己丹田裏占據了將近三分之一的奇怪光繭,又是什麼呢?
說起這枚光繭,明遠更是覺得奇怪。這光繭從他開始修煉之際,便一直存在。因為占去了不少空間,導致他與同階相較之下,玄力更顯得稀少,後勁不足。常常拖過一盞茶時間便被揍得鼻青臉腫。
這光繭不痛不癢,隻是靜靜得呆在他的丹田,散發著妖異的淡藍色光澤。從未有過任何動靜。
因此相比較於經脈堵塞根本不能修煉的問題,這光繭似乎也不是什麼一定要解決的問題了。
“母親……你真傻,孩兒如何會怪你!”明遠暗歎一聲,他不自然的揉了揉鼻尖。
姐姐明蘊也許還有些母親的記憶,他卻是沒有了。母親生下他之後,不久便病故。
“身受重傷……”想來便是此時留下的病根,再加上產子的損耗,才香消玉殞。
隻是身受重傷?在這鬆鄉鎮,竟也有如此險惡嗎?
拓跋氏……拓跋氏又是什麼?似乎聽起來,非常厲害的樣子。
明遠思考半晌仍想不出其中門道,便不得已將之暫時放在心底,如信所說,將這信封用燭火焚燒了,這才拿起那本古籍,神色鄭重的將其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