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自己是推銷化妝品的,我想問一下,你會給消費者化妝嗎?”
“會。”
“那您平時不照鏡子嗎?你自己的裝化成這樣,別人的裝會好到哪裏去呢?”
“你想找一個眼睛大一點,身材高一點,知識多一點,脾氣小一點;錢包鼓一點,桃花少一點的男生,你覺得世界上有這麼完美的男生嗎?”
“有。”
“現場有嗎?”
“不多。”
“主持人非哥呢?”
“還差那麼一點。”
“你們家的貓很可愛!特別是卡紮菲和奧巴馬還有萊溫斯基和克林頓,但是我想問這麼多貓你是都自己養嗎?”
“嗯。主要是我媽。”
……
“唔——”下麵砸開了鍋,易朵朵也絕望地捂住了自己的臉。球球閉緊了眼。
等專家評委開始對艾闖進行心理分析的時候,艾闖已經開始泣不成聲了。主持人趕緊要求推出第二段VCR。這回采訪的是艾闖他媽。隻見老太太語重心長地說道:“我的主要任務就是趕緊給她找個老公。這麼多貓我實在養不過來。找老伴我都沒時間氨
“嘟嘟嘟嘟嘟”場上的燈全都滅了,一盞不剩。現場一片寂靜,連主持人一時也沒想出如何接話。
想起自己的職責,專家開始老生常談:“我說姑娘啊,你愛心泛濫我們理解,但是這麼多的貓,別說這些未婚的男士,就是我……們主持人這樣的……這樣的……超有愛心人士也受不了埃姑娘,咱能不能送一些給別人呢?”
艾闖含著淚搖頭。
“你說你,我怎麼說你呢,有愛心固然是好,但是,這也是一個不小的負擔啊!你看就是你媽媽都養不過來啊,何況……你能不能為了你將來的男朋友少養幾隻貓呢”
艾闖含著淚拚命搖頭。現場一片沉默,主持人和專家也是無語。場麵異常尷尬。導演正準備叫停。
“我來幫你養。”隨著一個斬釘截鐵的聲音,一個大腦袋男生忽然地從觀眾席裏跳到了台上。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令在場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現場工作人員紛紛扭頭看著那個坐在監視器後麵的導演。
導演隻有片刻的停頓,甚至是漲紅了臉,抑製不住興奮地雙手舉著對講機和耳返:“各部門不要停,不要停,主持人跟上去,趕緊”
主持人迎了上去:“你是誰?你是來砸場子的嗎?”
“對。我就是來砸場子的。”
全場一陣騷動。
大腦袋指著場上的男生們:“你們配那樣指著她嗎?你們有什麼資本可以這麼盛氣淩人的?你們有什麼資格來指著一個比你們美麗的太多的女孩子?一分鍾能了解一個人嗎?一分鍾能愛上一個人嗎?一分鍾你就可以如此貶損一個人嗎?”“你,別人長得寬不寬裕礙著你屁事,我看全場就你長得最磕磣;你還寫詩呢,東抄幾句西抄幾句這也賠叫詩,那叫集句知道不?還有你,自己從哪來的還沒整明白呢還研究哲學,你還是趕緊回家吃飯去吧你媽媽叫你呢;最受不了就是你,咆哮個啥呀,嗓子好啊幹嘛不去唱歌劇去,上快男去也行啊跑這裏來得瑟個啥勁啊;最不靠譜就是你,還上珠峰,我看你就會抽風。你們捫心自問一下,你們是來相親的嗎?你們就是在作秀,就是在過癮,就是赤裸裸在玩語言暴力。這還是個相親節目嗎?你們分明就是販賣人性的醜惡,放大社會的浮躁與人性的功利,是對人類美好情感的無情褻瀆。”大腦袋語速很慢,但是擲地有聲,一番話說完下麵自發地響起的掌聲比任何一次帶掌都要熱烈。現場導演想要上去製止,但是被監視器後麵的導演給製止住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真人秀,任何的編排也不可能達到這樣的效果啊!
主持人:“你想幹什麼?”
“我想把她帶走。”
“你憑什麼可以把他帶走?”
“就憑我最了解她。”
“你憑什麼說你最了解她?”
“你們知道她為什麼會收養這麼多流浪貓嗎?”大腦袋指著艾闖問在場的人。“因為她是單親家庭的孩子,她最能了解這些被人遺棄的貓的痛苦。是,她是可以送人。但是,看到每一隻貓她就像看到她自己,她不明白她們的家人為什麼要遺棄它?她不明白當初人們愛的時候心肝寶貝的叫不需要的時候就像扔掉一件破舊的衣裳?她不想他們沒人要,她不想讓她們被人推來推去。是,是負擔很大,她一個化妝品推銷員會有不小的壓力,但是她寧可自己少吃點也要讓它們吃好,她寧可自己少穿點也要讓他們玩得開心。”場下好多觀眾的眼淚都濕潤了。“人為什麼會那樣沒有責任感?人為什麼會要始亂終棄?人為什麼隻會想到自己?我們的婚姻能不能不要那麼草率?我們的感情能不能不要那麼脆弱?即便感情出現了危機我們能不能多為孩子想一想?她們為什麼生下來就要承擔你們不負責任造成的苦果?”專家評委帶頭鼓起了掌。這些本該由他來說的話竟然從這麼個普通至極的年輕人嘴裏說出來,讓他有些汗顏,但是無疑卻是十分精彩而且切中節目的核心和觀眾的要害畢竟是名人,名人評委問道:“你為何會如此了解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