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允珩也是知道那些白芨賣價的。
他默默將單手提著的背簍，遞給一旁的夥計。
李掌櫃微怔：“那簍子裏也是藥？”
“嗯，品質相差無幾的黃連和黃精。”
聽蘇小苒說品質相差無幾，李掌櫃止住腳，催促夥計：“快去。”
夥計愣住，怔怔的問：“掌櫃的，不先查驗嗎？”
李掌櫃搖頭：“不必。”
雖然不知道這姑娘的藥從何而來，但接連兩批如此好的藥材，想必不是偶然得來的。
既非偶然，又怎麼笨到弄虛作假。
得了準話，夥計麻溜去稱重。
李掌櫃沒讓三人幹等，而是請他們去一旁喝茶。
蘇小苒無所謂。
一老一少本就是陪她來的，自然她說如何便如何。
李掌櫃看在眼裏，對蘇小苒在三人中的地位，又多認知了一分。
見一老一少徑自在她下首坐下，更覺的自己方才看走眼了。
夥計送上茶水就退下了。
李掌櫃開始套近乎：“姑娘貴姓？”
“鄙姓蘇。”
“蘇姑娘，敢問你這藥可是自家種的？”
“不是，山中尋的。”
是了！
李掌櫃眉梢微揚：“那，蘇姑娘可能尋來百年老參？”
蘇小苒輕抿了口茶，不答反問：“掌櫃的要？”
見她沒否認，李掌櫃暗道有戲。
按捺住搓手的衝動，笑道：“我們東家需要一支上等的百年老參，一直沒找到合適的。”
不是沒有，而是不合適。
品出這意思，蘇小苒遲疑了：“貴東家具體是何要求？”
若是從前，不管對方要什麼樣的，她肯定已經答應了。
反正空間裏多著，一支不行就多挖幾支，總有一支適合他們。
眼下她卻萬萬不敢。
就怕一不小心坑了自己。
李掌櫃笑道：“自是越完整越好。”
那就太空泛了。
而且，如果她覺得很完整，他們卻說不達標，以誰的意見為準？
向允珩突然反對：“我們不找。”
李掌櫃怔住：“為何？”
對上少年看不出情緒的黑眸時，不由得一驚。
這一家子到底什麼來曆？
兩個年輕人容貌都非常出眾不說，言談舉止間的氣度，也絕非一般人能有。
如今，少年不過是輕描淡寫一個眼神掃來，他竟就被震懾住了！
要知道，哪怕是東家，也從沒給過他如此強烈的壓迫感。
見李掌櫃眼神閃躲了下，向允珩微微垂眸：“貴東家誠意不夠。”
“不不不，我們東家非常有誠意的，他說了，隻要能達成九成完整度，一百八十兩起，若年份更甚，還可再酌情加價！”
當然，東家還說了，幫忙找東西的人也另有重賞。
坐在末尾的村長呼吸一沉。
向允珩不為所動。
“先不說這東西我們不一定找得到，即便找來了，你們若反悔不要，隻需說沒達到要求，我們便無從辯駁。
屆時，我們是任東西砸在手裏，還是迫於無奈，低價出手？”
人參金貴。
砸在手裏著實可惜。
可若被迫低價出手，蘇小苒冒的危險受的累也不值當。
不如不接。
李掌櫃忙不迭地說：“小哥放心，說好九成完整度，便是九成，但凡你們能找來，我保證，絕不壓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