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癡癡地,隔空輕輕喊了一聲,“是皇上要放臣妾出去了麼?”
池對兒剛進冷宮沒幾日,還心存幻想。
晉妃回頭瞪了她一眼,轉向宋沉璧仍是笑臉相迎,“太後別搭理她,她還做春秋大夢呢!臣妾受太後照顧本來在這裏清清靜靜過日子,倒叫這蹄子進來擾了臣妾的安寧。”
她人在冷宮,外頭的事也聽說了,宋沉璧便問她在冷宮裏的情況,得知她生活平靜不由感慨。
“你在這裏,倒是躲過一劫。”
宋沉璧笑了笑,“先帝的嬪妃裏除了張太妃,隻剩你一個還活著了。”
聽得晉妃一陣後怕。
“太後今日做什麼來?”
“我來看看池氏。”
宋沉璧朝池對兒的方向投去目光,晉妃是個識趣的,忙道:“冷宮裏簡薄,臣妾那裏倒有一點珍藏的茶葉,這就去給太後煮茶來。”
說罷退了下去。
宋沉璧自顧自走進池對兒的屋子,經過她身邊時,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仿佛她已經是個死人。
她和死人也沒什麼兩樣了。
身為嬪妃獲罪被打入冷宮,某種意義上來說,比身死還要徹底。
她在池對兒屋裏環顧,屋裏沒什麼好東西,隻一張床並簡單的鋪蓋,在她被打入冷宮之時大部分金銀細軟就被收走了。
隨手打開梳妝匣,裏頭還有些散碎金銀,池對兒立刻衝上來奪走了匣子。
她現在在冷宮的吃喝全靠這點金銀,萬萬不能被人奪走。
雨雪忙擋在宋沉璧麵前,怕她傷著宋沉璧。
宋沉璧擺手示意她無妨,而後在池對兒身上看了看,見她貼身還戴著一隻破舊的荷包,看起來是因為不值錢所以沒被收走。
“把她的荷包拿來。”
她一聲吩咐,雨雪立刻上去摘下池對兒的荷包。
池對兒兩手抱著匣子,根本沒來得及反抗,見狀喊了一聲,“那是我從小戴著長大的荷包,裏頭是我的胎發,你拿走做什麼?”
宋沉璧不理她,隻朝雨雪道:“把她的頭發剪下一撮來。”
池對兒驚恐地瞪大眼睛,連忙放下妝匣兩手護著頭,雨雪聰明地做勢要搶妝匣,池對兒果然又去護妝匣。
趁著這個當兒,雨雪用袖中的小銀剪子剪了一撮她的頭發。
“啊!”
池對兒大叫,“太後是來報仇的嗎?你是來報仇的!”
她一定是來報自己命人剪短秋千繩,差點害死她的仇!
“把這兩樣東西包好。”
宋沉璧吩咐雨雪一聲,這才看了池對兒一眼,淡淡道:“哀家從來沒將你放在眼裏,談不上報仇。”
一如鄭若鴻一般。
前世她深恨池對兒,恨她百般羞辱自己,在自己的飲食起居中動手腳;
這一世她想明白了,池對兒不過是個工具,是個武器。
這樣的人,還不值得她親自來恨。
池對兒大叫,“那你這是在幹什麼?”
幹什麼?
她如同死人,不配知道。
宋沉璧已經得到想得到的了,她走出屋子,晉妃還未泡好茶,見狀連忙趕上來,“太後這就要走了?茶還沒好呢。”
宋沉璧道:“晉妃,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