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揚私立醫院。
一夜過去了。
林凱邦仍舊沒有醒來的跡象。
他就那麼戴著呼吸罩，平靜地躺在病床上，這麼看起來，倒是比之前看上去順延不少。
林婉筠隔著一扇玻璃，怔怔望著病床上的林凱邦。
多少年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這樣仔細地端詳林凱邦。
“小姐……”
竇廬站在林婉筠身邊。
之前很多年，身為林凱邦的第一狗腿，竇廬實實在在替他幹過不少事情。
見得光的，見不得光的。
其中一大部分，都是不能見人的。
尤其是在林婉筠麵前。
整個林氏集團，除了林凱邦之外，幾乎沒人不怵林婉筠。
除了在吳辰麵前。
哪怕麵對林泰和跟林凱安。
她都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更不用說。
是在外人麵前了。
而整個林氏集團內部，作為林凱邦馬前卒的竇廬。
對林婉筠更是尤為懼怕。
林婉筠淡淡瞥了眼竇廬，眼中不見喜怒。
“竇秘書，這麼多年以來，辛苦你了。”
她的聲音極冷。
聽在竇廬耳中，讓他心中不由打了個冷戰，他抹了把額上的冷汗，垂首小心翼翼道：
“林董對我有知遇之恩，這是應該的、應該的……”
林婉筠的眼神更冷了。
察覺到她視線的變化，竇廬的腦袋垂得更低了。
“好了，既然他還沒醒，我就先走了。”
林婉筠麵無表情掃了眼病房內的林凱邦，撥弄了下頭發往外走去。
竇廬忙不迭跟在她身後：“我送您。”
他這話一出，林婉筠忽的腳步一頓，散發著冷冽氣息的冰美人，回過頭來，冰冷的視線掃向竇廬。
竇廬頭皮一緊，立時也停住了。
“竇廬，你這些年跟在林凱邦身邊做過些什麼事情，我全都一清二楚。”
林婉筠原本冷冰冰的臉上，浮現幾分譏誚。
說完這句話，林婉筠懶得再搭理竇廬。
踩著高跟鞋逐漸走遠了。
竇廬仍舊站在原地，看著林婉筠高挑纖瘦的背影。
整顆心不斷沉沉向下墜去。
……
上午十點，鴻鵠公司。
從醫院離開後，林婉筠滿心茫然，不知該去什麼地方。
等她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她的車，竟然停在了鴻鵠公司所在的大廈外麵。
林婉筠表情複雜的看著望向那扇不斷開合的玻璃門。
放在方向盤上的手，不由自主收緊了。
她想去見吳辰，卻又不知道在這個時候，對方願不願意見到他。
良久，林婉筠長長歎了口氣後，失落一笑。
然而，正當她準備踩下油門離開的時候。
那扇玻璃門後，卻出現了一道格外熟悉的身影。
吳辰！
林婉筠心下一緊。
似乎整顆心髒都被人死死攥住了一般。
就連呼吸都忽然變得艱難了起來。
“婉筠？”
吳辰一手搭在車頂，俯身透過落下的車窗，看向怔怔坐在駕駛位的林婉筠。
聽到他的聲音，林婉筠猛地回過神來。
“你、你怎麼在這兒？”
她覺得自己的聲音非常沙啞，喉嚨裏好像是被人塞了一團棉花。
說出每一個自己的過程，都格外的艱難。